风在高高的老柳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地宫。
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地下暗河的凉意,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借着荧光,是露水或者雾气,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令人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阿宁醒来的时候,秦无用正捧着王浩的后脑勺看,她一阵气恼,一脚踢开一块石头,暗暗问候了一遍秦无用的户口本。
她睫毛颤了颤,浅色的眼瞳,平淡而宁静,只是浑身的骨头有些酸痛。
这男人就会对她简单粗暴是吧,她真是日了狗了。
“哎哎哎,你别乱动,我还没上完药呢!”秦无用使劲按了把王浩。
“你这药那么臭,不是想把王浩毒死吧?”阿宁吸了吸鼻子,突然插嘴道。
秦无用朝着说话的人方向看过去,见阿宁正一脸无害的看着自己,眼神却像是在看庸医一样。
他翻翻白眼,道:“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算了,懒得跟你理论这些。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这祖传药方是药蛊的一种,与湘西赶尸术、降头术并称为三大巫术,凡活物之伤,我的药皆能使用。”
听秦无用这么一说,王浩好奇心也上来了,凑过身去拽着他的胳膊:“那你知道这么多,讲讲这些巫术呗,也好让我们多长点见识嘛。”
阿宁也连连点头。
“这蛊术啊很容易理解,就是制蛊、养蛊、放蛊、解蛊。最早的蛊为远古之时所传神秘巫术,并只在苗族女子之中流传,世循传女不传男的规矩。早为苗族先民用蛊于情誓,两只蛊虫为对,亦称情蛊。如遇背叛,一方自尽,蛊从其体内飞出,引动另一只情蛊破体飞出,使未死的一方巨痛七日之后方气绝而亡。后来有汉族男子进入苗疆,见苗女多情,便居住下来,待二三月后,借口离开,许久不回,苗女自尽,汉人蛊飞人亡,导致中原地带开始谈蛊色变。
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一部分医药家,也已记下一些治蛊之法,但是远远不够。毒性最邪的有壮族蛇蛊、金蚕蛊以及彝族蚂蟥蛊等。”
“那另外两种巫术呢,这三种哪个厉害点啊?”王浩追问道。
秦无用回忆了一下:“关于湘西赶尸术,这个在茅山派的手札上有过记载,‘经过辰州,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官道上行走,马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关于这种驭尸术最早起源的记载是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传闻他在涿鹿之战时就是用此术令黄帝一时陷入了危机之中。
至于另外一种降头术,其实就是由远古蛊术演化而来的,起源根本是在中原西南一带。所谓降头术,就是利用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来作法的。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这种力量邪性得很,有药降、鬼降和飞降三种,中了降头术而离奇死亡的人很多,大夫在检查这些人致死的原因时,大都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这些中降而死的人,都是健康的,而事前也没有什么疾病的特征。”
“呵呵,你这家伙懂得不少啊,有空教我几招呗,日后我方便保命是不是?”王浩想要站起来。
就在这时,王浩脚突然一滑,整个人便往老柳树上趔趄过去,一只手直接摁在了地上,整个人跌倒在树根旁边。
王浩手心顿时传来一阵痛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样。
他疼得嘶了一声,急忙把手给缩回来,借着萤石荧光发现掌心上有类似牙齿的痕迹。
秦无用见他不对劲,过来问道:“怎么了?”
王浩把手掌摊出来给他看了看,道:“这树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扎人。”
秦无用看到王浩手掌上牙印的一刻,瞳孔猛然放大,像见鬼了一样向后缩了两步,连忙说道:“快,抄家伙把树底挖出来,这树有问题!”
阿宁听到动静过来,三人一块用手扒老柳树下面的土层,扒了半天,终于露出来一个瓦罐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封土层已经烂没了,露出来一个又一个小石子模样的固状物体。
秦无用一脸见邪的样子,让两人把瓦罐轻轻放在地上,说道:“这里面都是人的牙齿。”
“什么?”
秦无用这句话像个平地惊雷,牙齿?那么一瓦罐看上去怎么也得上百颗,得需要多少人的牙齿?
秦无用朝两人嘘了一声,说道:“这些牙齿都是人的阴牙,每人一颗的话,最少需要上百人才能堆满一瓦罐,应该都是些陪葬的奴隶,目的无他,就是为了招邪!”
他又继续道:“这地方以风水学上一个‘困’字作局,而这老柳树在玄学上也被称为‘梵狱’,传说是专门镇压鬼神妖怪的一种酷刑手段,可以将其镇压在下面,打得它永世不得超生。这些牙齿是在将活人的骨肉用磨盘碾碎之后,在骨肉上浇死水,也就是所谓阴气极重、环境封闭的水源打来的水,从里面取出来地完整的牙齿便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