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初闻声眉头一皱,当即起身回首看去,只见一老者,杵着只拐杖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用那已经略带浑浊的目光看着他。
姜余初面带疑惑,开口问道:“老人家!这楼有何不妥?为何要我远离啊?”
老者慢步走来,到姜余初身边后,抬手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姜余初身后的破楼,回道:“这楼啊闹过鬼、不干净!”
姜余初面带疑惑,低首沉声道:“闹过鬼?!”
老者:“没错!年轻人你是第一次到这沙城吧?”
姜余初回道:“哦!后生今日刚进的城!”
“嗯!看着就面生,跟我来吧!”老者说了一声,便转身欲带姜余初离去。
姜余初却道:“老人家要带我去何处?”
“呵呵!当然是带你找处歇脚之处,难道你真想在这种地方借宿?”老者头也不回的笑言道。
“嗯!的确不是什么善地,那便麻烦老人家你了!”姜余初俯首拜声道,随后便慢步跟了上去,行在老者身侧。
这老者杵着根拐杖,行动迟缓,姜余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一路向着城西而去。
路上老者开口询问道:“年轻人,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苦难之人,来到此处是为何啊?”
姜余初一听,脚下顿了顿,面色有些诧异,但随即又回归正常,也开口回道:“老人家说笑了!后生听闻这沙城之外,盛产仙门所需的火晶石,晚辈无奈又恰巧受了难,迫于生计只得来这碰碰运气,看看是否真能找些钱粮!”
听完姜余初的话,老者却发笑道:“哈哈!你这后生倒是有趣,怎地?还怕我这个行僵木就的老家伙谋害你不成?说话间还这般遮遮掩掩!”
姜余初无奈一笑,转而回道:“那老人家你是如何看出我并非是来此为谋生计的人呢?”
老者言道:“你这话到是说说得不对!”
姜余初好奇反问道:“哦?怎地不对了?”
“老头子我倒不是看出你不是来此为谋生计的,反而我倒是觉得是来此确实是无可奈何,为保性命才来此地的,是与不是?”老者停步反问道。
姜余初向其一笑,回道:“老人家慧目!”
老者又接着走着,而后道:“老头子我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老头子,哪有称得上是什么慧目,只不过是活的久些,像你这样的人老头子见得多了些而已,再者你这一身衣物虽是破烂,但是隐约还能看出用料不俗,老头子虽不是什么慧目,但眼神还算好用!”
闻言,姜余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的确狼狈,不过再怎么说他这一身衣物道袍原本也算是一套黄阶法器法衣,只不过是在那万里北漠之中的罡风、暴乱灵力太过猛烈,就算是不俗的法器法衣也同样是经受不住的。
而眼下虽然破烂,但是正如眼前老者所说的那般,只要有心人仔细看看,也能发现,他这些挂在身上的破布条之上,纹缕图饰不凡。
“好了!到了,这是老头子我的屋子,虽然破漏小了些,但是多你一人也还是住得下的,到了沙城这种鬼地方,你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老者带着姜余初道了城西最角落的一处,指着眼前的一小小沙土、木棍垒的矮小土屋说道。
姜余初倒是没有管这些,直言道:“老人家肯收留我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小子怎么还敢挑剔!”
“嗯!随我进去吧!”
说着,老者用手中的拐杖将一块像是羊皮做的的门帘挑起,领着姜余初走了进去。
姜余初一入门后,入眼所过一览无余,小小的房屋被一堵厚厚的土墙隔成两间,老者径直走进里面那间,不一会儿抱着一裹与那门帘一样的羊皮毯子,就铺在姜余初面前。
而后老者对着姜余初道:“你且自己歇息着,老头子我出去一趟!”
说完老者便又杵着拐杖走出了土屋,姜余初也不管这房间如何简陋,就这老者为他铺下的羊皮垫子盘腿坐了下去,这些时日里,他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还会在乎这些,正巧老者说要出去,他也好在这乘机修炼恢复些精力。
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完全放松下来好好修炼过的姜余初,这一入定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直到姜余初感应到老者回来了,这才结束了修行。
老者入门,一手杵着拐,一手提着一个绳子绑着酒壶,老人家蹒跚走进屋来,将酒壶直接放到改坐为侧躺的姜余初身旁,而又从怀中取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事物,此刻天色已经灰暗,在这土屋之中,更是看不太清了,而不受影响的姜余初,就看着老者摸索着走进隔间,一阵翻找后,捧着了快黑乎乎的石头走了出来。
老者停在姜余初身侧,晃晃悠悠的坐了下来,随后将手中的两块黑石头用力相击在一起,便丢在了两人身前的土坑火堂之中,不一会儿,这两块被老者这么拿着相互一碰的黑石头居然从中生出暗红之色的火焰,而且越烧越旺,如此整个不大的土屋之中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同样也温暖了起来。
这沙漠之中的夜晚可是与白日是两个极端,白日的风吹到人身上就像是在被火焰灼烧一般,而这到了晚上却变得寒冷刺骨,让人藏无可藏,虽然姜余初是寒暑不侵,但是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见身侧的老者因这黑石中升起的火焰,慢慢将紧缩的身体放松开来,姜余初不自觉的心中莫名感慨。
身体有些暖和之后,老者才将放在姜余初身侧的酒壶和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