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如何饶?徐太妃的脾气谁不知道。”
“奴婢知道错了,求大监救救奴婢!”女子听到徐太妃更是吓的声音发抖,不停的恳求着,听来应该是宫女。
“你死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到本公公,你个作死的小贱人。”声音不停歇的怒骂着。
赵霆听的眉头皱了起来,徐太妃不就是徐苏。
大步走过去转过拐角,便看到几个宫人。
一个小宫女瘦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磕头求饶。
额头已经磕破,血流淌下来和着眼泪,可怜又凄惨的样子。
其余的宫人慌乱的整理着地上刚捡起的贡缎,都吓得脸色苍白。
一个年老的太监怒骂着还是不解恨,恶狠狠的盯着她喊道:“来人,拖下去杖毙!”
小宫女一听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爬起身转身想跑,被老太监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赶上前一把按住。
“何事如此喧哗!”赵霆喝道。
众人刚才处于纷乱中没看到魏王站在了身后,听到声音转身一看,吓的纷纷跪倒,“拜见魏王殿下!”
“在宫中如此闹腾还有没有规矩?”
那个老太监吓得一抖硬着头皮说道:“回殿下,这个小……宫女刚进宫不懂规矩,端个东西都端不好。奴才一时气恼故而斥责的大声了点,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赵霆认出他是赵光义身边的贴身太监,是从王府里便带来的老人,以前在晋王府见过几次。
忍不住冷哼:“既然是无意之过责罚几下,以示惩戒也就罢了,何至于杖毙!”
“殿下不知,这个贡缎是西域进贡,徐太妃最喜爱的东西,陛下命奴才送到慈元殿。”
老太监说着又气又恨,指着那些宫缎,“却被她弄脏,就算奴才不罚,徐太妃也不会轻饶,只怕奴才们都要跟着掉脑袋。”
此处是转角,平时遮阳避日,前些日子下雨地上还有些潮气,石缝里残留少量的积水和青苔,小宫女不熟悉路故而不慎滑倒。
而那些贡缎轻微的沾染了一些污渍,并不算严重。
“太妃?你是说徐苏?她不是在冷宫何时开始又横行后宫了?”赵霆怒道。
回京不久,并不知道赵匡胤死后,赵光义一直住在宫里两人便已经重新勾搭起来。
被封为太妃,重新搬回慈元殿,暗地里夜夜侍寝,宠冠后宫,这已是后宫里公开的秘密,就连赵光义的皇后和嫔妃都不敢惹她。
至于宋巧虽然被封为太后,但是没权没势没依靠。
为了避开徐苏的锋芒只得整日躲在寝宫里,哪里还敢管宫里的事。
可徐苏却不放过,每日都去叱骂羞辱,暗中命宫人克扣她宫里的供给。
宋巧本就年轻没经受过这些,自己的爹爹也被赵光义找理由贬黜。
见不到亲人,丈夫暴亡,唯一能帮自己的云曦郡主也不在京城。
宋巧受不了羞辱和对赵匡胤的思念,渐渐心灰意冷,没多久便在慈明宫里用一条白绫自缢而亡。
所以赵霆此时的喝问宫人们哪里敢回答,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老太监精于事故,徐太妃受宠那也是公开的秘密,没想到魏王殿下不知情。
想到自己说错了话,吓的腿软,爬起地上冷汗直流。
看他们都不敢出声,赵霆也知道朝他们发脾气也没用。
想到二哥活着的时候两人之间就勾搭不清。
如今二哥尸骨未寒竟然不顾廉耻礼仪,让二哥一世英雄如此羞辱,他气的握紧双拳,指节捏的咯咯作响。
他大吼一声一拳打在宫墙上。
墙上顿时显出一个凹洞,拳头上也流出血来。
众宫人吓的惊叫出声浑身发抖,老太监更是差点便吓晕过去。
看着拳头流血依然怒气难消,若再待下去怕控制不住冲去慈元殿宰了那个女人,恨恨的大步往宫外走去。
回到王府还是气呼呼的独自在正堂上走来走去,犹如一头困兽,椅子挡住被他一脚踢飞。
外面伺候的李正吓的不轻,问何冲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跑去后堂别院里找云末兮。
等云末兮来了看他还气的不知道拿什么撒气才好。
“发生什么事了?”
赵霆抬头看到她,眼神才柔和了一些,但是自己哥哥做的丑事羞于启齿,只得长叹了口气。
看他手背上还有血迹,拉过他的手,掏出锦帕抱住扎好。
“一会去后堂再给你上药。”温柔的说道。
赵霆的心柔软下来,无奈的感概道:“为何一母同胞,却是如此不同的脾性。”
“龙生九子都有不同,何况人呢!他此时应该极度笼络才是,为何还把你气成这样?”
张口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忍回去只是叹口气。
手足相残已经让他觉得可耻难受,又是如此龌龊之事。
云末兮看他不想说也就不多问,拉着他柔声道:“走吧!去后院给你擦点药包扎一下。”
乖乖的跟着她回到后院屋内,看着她轻柔的给上药包扎,心里的气恼渐渐平息下来。
“后宫里的事你听说了吗?”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云末兮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点了点头,“我离京寻你这段日子,赤鸢送来的消息都没来得及看。今早月奇拿给我,才知道宋巧她……若是我在兴许可以劝慰她,也不至于……”
“无须自责,能追随自己的爱人而去,想必她也是幸福的。”他说,轻揽着云末兮,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