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海利城刮起了大风,风声呼啸而过时,宁寒将被子捂紧了些。
刘洋温柔的询问:“冷吗?”
宁寒把头缩进了被子里,答:“还好,不是很冷。”
“对了,我查了总部的资料,三十年前在海利城的科研人员一共有两个,院士李英杰和院士王玉堂。王玉堂就是叶均的外公,王文文的父亲。”刘洋道。
宁寒困意减轻了许多,稍稍拉了拉被子,露出了两只眼睛,道:“那就从王玉堂开始查起,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海利城大学科研室。”刘洋道。
“嗯,我知道了。”
风声依旧,单薄的窗户叮叮作响,像是要把玻璃摇下来一般。
宁寒坐了起来,整理好睡衣下了楼,准备为自己煮一杯咖啡,暖暖身子。
大厅里还亮着微弱又昏黄的灯,严金玉正坐在角落里抽烟,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布满了烟头。
宁寒轻声问:“金玉,怎么还不睡?”
严金玉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昔日唯唯诺诺的目光有些冷漠。
“睡不着。”
宁寒来到柜台前煮咖啡,暗自叹了一口气,如今的严金玉正处于年少轻狂的时候,既然他不想睡,她也不想多问。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找回自己的人格就好。
这时上突然降下了一道闪电,那一瞬间大厅里就像白昼一般。宁寒下意识提前捂住了耳朵,雷声随后而至。
几道雷光过后,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宁寒在柜台内椅子上坐下,蜷缩着身子发呆。
不一会儿,严金玉来到了她身边,问:“冷吗?”
宁寒摇了摇头,“不,不冷。”
“姐姐害怕打雷?”严金玉又问。
“没,只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雷声太刺耳了。”宁寒答。
严金玉往她身边靠了靠,把胳膊拄在柜台上,拖着下巴盯着她看,问:“你真的是主人吗?”
宁寒一时间有些惊慌语塞,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片刻后才开口:“我们不都好了嘛,现在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因为烟抽的太多了,严金玉的眼神颇有些迷离,道:“姐姐是姐姐,主人是主人对吗?”
“不,现在只有姐姐。”宁寒道。
严金玉的语气平淡如水,毫无波澜,道:“可是我喜欢的是主人,不是姐姐。”
宁寒把煮好的咖啡拿了下来,道:“不管你喜欢主人还是姐姐,现在只有姐姐了。”
严金玉微微动了动身子,把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起了韩世良曾经的话,宁寒冷下了脸,回到:“不想,如果你想离开了,就带上一笔钱走吧。”
严金玉的眼眶红了起来,强迫自己忍住哽咽,问:“主人去哪了?”
“死了。”宁寒的是真话。
“呵……”
房间顿时寂静无声,宁寒端着咖啡站起了身,道:“要么,去上学吧,功课跟不上就慢慢学。”
严金玉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道:“不了,我不想上学。”
宁寒仰头看着他:“那你,是想走?”
他哭着点零头,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滑落,宁寒的心隐隐作痛,但还是摆出了一副冷漠的样子。
“那好,明我让许明哲给你拿上一笔钱。”
“不用……”
宁寒皱了皱眉:“不拿钱你怎么活下去?”
严金玉强撑着挤出一丝苦笑,道:“我相信,以我的模样,要找下一个金主不难。”
宁寒把咖啡摔在了桌子上,道:“搞了这么半,你还是要靠别人活着,那为什么不拿我的钱?”
严金玉擦了擦眼泪,笑着:“因为你是姐姐,不是金主啊。”
宁寒抬手给了他一记不轻不重的掌掴,道:“好,那我是你姐姐,我有权利教训你吧。”
很久没被宁寒“虐待”过得严金玉,因为这一巴掌有些兴奋,道:“当然。”
宁寒又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让我看不起你行不行!你过要变强大保护我,可是这样子拿什么保护我?不过就是我保护你而已!从这个金主换到下一个金主,亏你得出来这种话!”
严金玉舔了舔嘴角,跪在了她脚边,抱着她的腿,仰起头来看着她,道:“姐姐,继续打啊!”
宁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把推开了他,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道:“你想挨打,我他妈成全你!”
着,她抄起了手边的啤酒瓶,严金玉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期待。
宁寒不禁顿了顿,随后把酒瓶子砸在了自己头上。
“姐姐!!!”
严金玉惊呼着站了起来,将她搂进怀里,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寒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单手捂着头上的伤口,道:“因为我不想纵容你的受虐心里,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更有尊严才对。”
“除了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没有尊严过!”严金玉突然吼了一声。
宁寒没话,愣了两秒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严金玉闭上了眼,看到她受伤,心痛的无以复加,道:“除了你,我从没在别人面前这样过,只有你觉得我没有尊严。”
宁寒依旧沉默,严金玉缓缓睁开眼看着她,道:“你是我的主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你。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心,才会宠我,不是吗?”
“不是。”宁寒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