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得有点带陷阱了,要是一个应答不对,之前的便都无法圆上了。
而且这个问题并不适合追月来回答,可这姓苏的却是直接对着追月来追问。
秀真毕竟也不是傻的,不会听不出来。
不待追月回答,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肿着脸生气地说道:
“你们给我机会解释了吗?见面看到孩子不在,便出言侮辱还动手打人。”
“为了在你们约定的时间前赶到,我连孩子走丢了都没敢回去找。”
“想到你们昨天说的要是没有按时到达就不会放过我们母女,所以本想先见到你们再回头去找的。”
“哪知你们护卫队根本就不给我这个弱女子解释的机会!”
说完还吐出来一口血。
众人听了更加生气起来,一时议论纷纷!
作为护卫队,对弱女子和小孩子出言威胁还故意刁难,真丢尽了护卫队的脸!
姓苏的听了周围人的小声议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想发作却又不敢再那么嚣张。
“哼,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反正你们很快也会成为供奉而命丧林兽之口,这次就放过你们。”
“在回去梅村前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招,我绝对不会再轻饶了你们。”
“走,马上过黄家桥,中途不得休息!”
听到那几个护卫队终于妥协了,两个舅妈和追雨都放下心来。
当下趁着人群还没全部散去,赶紧带着追雨回去了。
听到这勇敢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会被当作供奉弃子!
少年黄岐忍不住心生怜惜,这该死的村规!
当年自己的姐姐也是这样被害死的。
黄岐想起当年因为自己还没满15岁,全家人都被当作弃子也是送去喂了林兽的事。
脸上深深地痛苦之色,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抓紧的拳头而要被撑爆一样。
随着追月他们的离去,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只有黄岐还矗立在那里,沉痛不语地望着那母女俩消失的方向。
在回梅村的路上,那几个护卫队却催赶得厉害。
姓苏的像对走不快的狗一样一直催促她们走快点。
可就算是秀真和追月一路用跑的,都还是被嫌弃慢。
姓苏的直接鞭子甩过去,几个鞭子后疼得秀真脸色苍白如纸。
就算是追月,也被打了两鞭子,有一鞭子还差点甩在了脸上,脖子都被打破皮出血了。
但是追月没有哭,也坚决不要阿娘抱,自己迈着小短腿卖命地跑。
黄村到梅村的距离也不过是步行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可是这半个多时辰,追月却觉得痛苦不已。
等终于回到梅村,回到村长家报过到后,追月的一双脚已经泡出了不少血泡。
每走一步都如刀割般,终于忍不住跟自己的阿娘求助:
“阿娘,我走不动了,脚疼。”
秀真挨了五六鞭,背后也是鲜血淋淋。
但因为一直常年劳作,脚倒是耐磨,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破皮流血。
秀真知道路上自己的女儿心疼自己,怕抱着她更跑不快。
所以才坚决不要人抱,可现在!秀真哭了。
“来,阿娘抱你回家!”
阿娘的抱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和温暖。
还没回到家,追月就睡着了。
郝先义估摸着秀真阿姨该回到了,便早早地在追月家门口等着。
当等得有些着急的时候,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终于从拐角处出现了。
郝先义没看清那人还抱着个人。
第一眼看到只回来一个大人后,心里一阵欣喜,小月儿终于没事了。
可是,当秀真走进时。
出现在郝先义眼中的那沉睡在秀真阿姨怀抱里的满脸脏泥,衣服染血,脖子红肿,一双布鞋也透出来些许血迹的小人儿后。
郝先义感觉愤怒又心痛无比。
张口想询问什么,抬头却看到秀真阿姨身上更严重的伤势!
马上强压着自己镇静了些,小心地从秀真阿姨手里抱过了小月儿。
便迅速地往朱叔叔那个房间跑去,那里放着自己的药箱。
当还在朱天辉旁边打瞌睡的郝郎中醒过来后,刚好看见自己的义孙抱着受伤沉睡了的追月急匆匆地跑进来。
郝郎中吓了一跳,正想问怎么回事,便又瞧见门外追月她娘那很是疲倦的身影。
郝郎中心中大惊,马上跑出去扶住追月她娘进屋来给她处理伤口。
郝先义坚持要自己给小月儿上药,亲自照顾着小月儿,几乎寸步不离。
直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追月才醒过来。
追月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谁的手握着自己握得这么紧?
然后才是背上、脖子和双脚的疼痛感袭来,疼得追月“哎”出了声音。
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郝先义听到声音,马上醒了过来。
看到小月儿醒了,终于放心了。
“小月儿,你醒了?”
握紧小月儿的那只手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嗯,义哥哥,我口渴。”
“好,我马上给你倒。”
追月喝了三碗水才总算不渴了,放下碗问道:
“义哥哥,我阿娘呢?还有我阿爹醒了吗?”
郝先义听到追月这样一问,心脏抽痛起来,带心酸而小声的哭腔道:
“朱叔叔要阴天才能醒,秀真阿姨回来后也昏迷了,不过她比你早醒,刚和我爷爷出去找担架去了。”
“说是阴天一早就要带上你爹还有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