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兵器纵横加身,这茶馆儿老板立刻就吓尿了,噗嗵一声跪趴在地上,大声哭叫道:“好汉饶命!小的冤枉啊”
那小二见情势不妙,抖机灵趴在地上往门外爬,却也早被人盯住了,拎小鸡儿似的拎来,跪到了老板旁边,瑟瑟发抖。
并且,他这一出逃行为还提醒了众人,又立马去后厨伙房把挑水的伙计、烧水的伙夫,一并捉来受审!
这四人跪在地上,看着头顶黑压压、密麻麻的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吓得身子抖个不停,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祸!
“你说你冤枉,冤枉你干什么了?”问话的是那全身瘦长型儿的血竹剑客蒋蔚山。
“不、不、不知道啊!大侠!”老板的吐字和声调都颤得厉害!
“你呢,你知道吗?”
“你呢?”
“你?”
蒋蔚山用他那斑竹棍儿依次指过小二、伙夫和伙计,挨个儿问了一遍。
这三人俱是一副受了惊吓却一无所知的表情,直把头摇。
蒋蔚山又双手将棍儿拄到了老板跟前,冷冷一笑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忘了吧,某便提醒提醒你,你们在茶水里下毒了!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啊?”跪着的四位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接着他们四个人八只手在头上摇个不停,直叫唤起来。
“小的没有啊!”
“小人绝对未做过!”
“小的是安分守法的老实人啊,岂敢做这下毒害命的事啊?”
“冤枉啊!”
……
这四人喊得凄惨,马行舟听声辨色,竟真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是他们很会装相,还是下毒者真的另有其人?
蒋蔚山盯着这四人,那瘦长眼眯成一条线,似是也一时难断真假。
“你们他娘的把嘴闭上,不承认是吧?拿杯茶来给他们灌下!看他们说是不说!”这是已经有人等的不耐烦了。
却听另有人说道:“这法子不成,倘若他们预先服下了解药呢?”
“简单!便让徐某以银针现毒!”
徐仙客说着便叫弟子端了杯茶来,取了银针,插入茶水之中……
良久,银针并无变化。
众人面面相觑。
徐仙客再把别的杯里的、壶里的都试了一遍,皆无反应,又跑后厨去试锅里的、桶里的,也无异常,最后甚至将地上众人的呕吐物也试了一遍,银针始终没有变化……
众人觉得徐仙客可能是买到了假的银针,于是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银针,从头到尾又试了一轮,但结果是一样一样儿的!
茶馆儿里忽然就变得很安静。
跪着的四人是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用再费劲去为自己辩护了,甚至撅起了大嘴,眼中泪光闪闪,带着一种因不被信任而受伤的委屈!
至于诸位客人,现在的情况是比较无语。
众人再把这事儿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之后,大多数人尤其是呕吐了的那些,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马行舟。
这也不奇怪,大伙儿之所以认为这茶被下了毒,都是因为咱马大舵主那平地一声吼的“别喝”二字,也是他让大家赶紧把茶水吐出来的,大家自然而然是认为他一定是有所发现方才如此的。
马行舟此时被盯得十分的不自在,也十分郁闷!
要说能看出茶中有没有毒,他自是没有这个本事,他之所以觉得茶有问题,完全是看见那本要喝茶的一老一小,茶到嘴边儿却弃茶而去,他才出言提醒的。
他此刻心中纳闷儿,莫非那一老一小不喝茶是另有原因,还是故意来整人的,却害得自己闹了这么一出大乌龙!
其实因为瞧见一老一小弃茶那一幕而起了戒心不去喝茶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有私心作祟没告知旁人,反而是心地纯良耿直的马舵主陷进了眼前的尴尬局面。
血竹剑客蒋蔚山此时就很庆幸自己没将这事儿捅出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马行舟,倒看他如何应对现在这场面。
终于有人忍不住直说了:“马舵主,不知我们这一屋子人,是何处得罪了你,竟要开这样的玩笑?”
他算是客气的,但这话头一起,紧接着便有许多人嚷嚷了起来。
“什么开玩笑?分明就是戏弄我们,老子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这位仁兄一边嚷还一边拍着桌子,那表情别提多义愤填膺了,这也难怪,确实吐得是相当辛苦,如果真是被整了,的确很委屈!
“没错!有干这种缺德事儿的吗?”
“莫不是仗着你们长江派势强力大,目中无人,随意欺侮我等吗?”
“去他娘的!江湖上打听打听,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今天不管是长江派,还是你马舵主,必须给咱们一个交代!否则这事儿没完!”
……
一时间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严重!
马舵主这便是算惹了众怒了,可怜他没应付过这种局面,嘴又拙,这会儿想辩解却一时也插不上嘴。
还好黄胜和徐仙客站出来帮忙打圆场,安抚众人的情绪。
黄胜喊道:“你们都先把嘴闭上,就不能听听人家马舵主有什么说的?”
黄胜算是熟悉马行舟为人的,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也好奇他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突然阻止大家喝茶。
“行!就听听他怎么说!”
马行舟这才有了开口解释的机会,便将刚才看见那一老一小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