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尘见宋安呆站着不肯走,不禁蹙眉道:“怎么?有事儿?”
“庄主……,我……”宋安欲言又止。
秦无尘不耐烦道:“有话便说,扭捏什么?”
“刚才在席间,听庄主之意,有心将小姐许配给此人?”
“哦。”秦无尘明白了宋安的意思。
她慢步走到贺千山身旁坐下,看着贺千山的脸庞说道:“你说这件事啊!不错,我是有这个意思!”
宋安好像竟有些急了,语气颇为激动地说:“可您不是答应过我,会招我为婿的吗?”
秦无尘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忘了我还说了个前提,得双双愿意才行!
现在双双的心意,你还看不出来吗?”
“庄主,小姐嫁谁都行,唯独不能嫁给这小子!”
秦无尘眉头一紧:“为何?”
“庄主不觉得此人面熟吗?”
秦无尘看着贺千山,道:“初看时,的确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如此相貌,我若遇见,必定印象深刻,不至遗忘,所以应该是初次见面!”
宋安却道:“见面是初次,但他的画像,我们见过可不止一次!”
“画像?”
“您忘了吗?几个月前官府悬红捉拿两个逃犯,不仅各地州府县城遍贴了他们的画像,咱们庄里也贴了不少!
这小子根本不叫贺千山,而是弑杀同门,有几十条人命在身的通缉犯贺卓武!”
宋安本以为秦无尘听了必定要大惊失色,万想不到秦无尘只淡淡说道:“哦,原来是他!”
宋安真急了:“庄主,小姐珠玉之身,怎可嫁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而且,窝藏通缉犯乃是重罪,若不及时处置,无尘庵庄大祸临头!”
宋安说得异常激动,秦无尘却依然淡定,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趁其尚醉,缚送官府!”
秦无尘点点头:“够决断!”
她却又说道:“不过……吩咐下去,贺少侠在我无尘庵庄一事,任何人,不得对外泄漏半字,若有向官府通风报信者……死!”
宋安几近崩溃!
“庄主您这到底是为何?为了一个恶徒,竟要置小姐的终身幸福,和全庄的安危于不顾吗?”
秦无尘却道:“其一,万木寺一案元凶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暂时不便向你细说;
其二,即便不是为了双双,贺少侠对我,也有其他极重要的用处;
其三,只要全庄上下一心,能守口如瓶,我无尘庵庄安全无虞!
你只管听我的,下去吩咐便是!”
宋安无语,悻悻便走,却又被秦无尘喊住。
秦无尘这会儿的语气却甚是温婉!
“宋安呐,你自小跟我,对我对无尘庵庄忠诚不二,对双双更是真心一片,我心明如镜!
若无缘做我的女婿,我也仍会待你如子,将来必给你谋个极好的亲事,望你体谅我的苦心!”
宋安听了,朝秦无尘深深一躬,转身去了!
秦无尘拍拍贺千山肩头,又喊了他两声。
贺千山自是继续装醉不醒,却觉得身子一轻,竟被秦无尘横抱起来,又平放到了床榻之上!
别看秦无尘女子之身,抱放贺千山这么大的体格,也是轻飘如羽,功力着实不凡!
贺千山一面暗暗赞叹,一面又忐忑不安,怎的那个所谓“潜灵之术”还要到床上施展吗?
正想着,他察觉到秦无尘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一只如软玉般的温暖手掌放上了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掌贴在自己脑后,向上微微托起,紧接着一股热流从那额前的掌心流出,透入自己的头颅,再顺着脊柱流遍全身……
贺千山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竟已成了秦无尘的一部分,躯干四肢无不任其指使!
这时暖烘烘的脑中,出现了秦无尘的问话声:“告诉我,杜冲现在何处?”
这声音温婉如和风,却几乎令贺千山不可抗拒,张口吐出三个字:“他就在……”
贺千山未料到秦无尘的潜灵术如此邪门儿!
他心下大惊,这还好在自己没醉,若真醉了,岂不是要对答如流?
当下他急运九九归元气,挣开秦无尘手掌,弹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秦无尘也只微微一惊,便又面色如常,道:“贺少侠喝酒的本事大,装醉的本事可也不小!”
贺千山哈哈一笑,挠了挠头,先下得床来,转身朝秦无尘欠身道:“庄主见谅!不过庄主既与晚辈有约在先,又何故来这么一出?难不成之前与晚辈所说并非实情?”
“无尘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少侠切勿怀疑!只因无尘寻夫之情迫切,才出此下策,还望少侠体谅!”
贺千山点点头道:“明白,晚辈还要多谢庄主庇护之恩!只是想问庄主,何以认定晚辈是冤枉的呢?”
听贺千山问起这件事,秦无尘却又有了个新想法,说道:“无尘不仅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还知道真凶是杀神鬼厉上峰,不仅知道厉上峰是真凶,我还知道他的行踪!”
“什么?”贺千山惊喜交加,瞪大眼睛看着秦无尘,急问道:“他在哪儿?”
秦无尘看了贺千山的表情,轻笑道:“看来你找厉上峰之迫切不亚于无尘寻夫,咱们不妨做个消息交换,如何?”
贺千山自是急于找出厉上峰,报仇雪恨、平冤昭雪倒还罢了,关键是急在救回季思思!
他几乎便要答应,却终是忍住,道:“庄主如能相告,晚辈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