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着兽皮大衣的粗犷汉子,说着话就向季思思走来。
垂涎美色的人终究难坐得住!
那汉子来到季思思的桌子,径自坐了下来。
“小娘子,一人独饮未免寂寞,哥哥来陪你把酒成双,岂不快活?”
季思思斜目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还不想死,哪儿来的哪儿去!”
她的语气冰冷如冬风,那汉子听了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朝厉上峰望去。
只见厉上峰却端坐在那儿,正闭目养神,一副对这边的事漠不关心、懒于闻问的样子!
那汉子笑着松了一口气。
“真有你的,小娘子!差点儿就被你唬住了!
那位爷不知什么来头,不过怎么看也不像跟你亲近之人,倒似对你有些烦腻了!
还不如跟我吧,哥也有的是钱!”
这汉子说着竟过来一把将季思思搂进怀中!
季思思惊叫一声,忙要挣开,双臂却又被那人攥住!
旁边有好几桌人跟着起哄:
“大哥好样的!”
“直接将这小娘子抱上床吧!”
……
看来这几桌人是一伙的,而那汉子竟是他们的头头儿!
季思思不住叫骂,不停挣扎,虽没有向厉上峰求援,眼睛却是一直朝厉上峰望着,可厉上峰竟全然无动于衷,眼都没睁开过!
那汉子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下更起劲了,撅嘴便往季思思脸上凑!
季思思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叫道:“郎经天,你便任人欺侮你的夫人吗?”
她话音未落,忽觉身子一松,那汉子竟凭空横着飞了出去,正砸在他原来的桌子上,同桌的人也都被震翻在地,摔了个花开富贵!
一众同伙马上去救大哥,却发现大哥身形扭曲在地上缩成一团,嘴唇颤抖已说不出话,看是不能活了的样子!
再看厉上峰,若无其事地站在了季思思身旁。
“给大哥报仇!”那伙人中的一个发声喊。
“唰唰唰……”
一伙人全都抽出马刀来,一拥而上,将厉上峰和季思思团团围住!
季思思自觉地站到厉上峰身后,而厉上峰仍是一脸的冷漠,他当然是无所畏惧!
不知是被厉上峰的气势所震慑,又抑或是谁也不想像大哥那样横着飞出去,那伙人虽然举刀霍霍,却是围而不攻。
但是季思思只说了四个字,便成功地刺激到了他们:“一群怂包!”
刚才发喊的那人叫道:“乱刀剁了那男的,女的回去大家用!”
这群人一阵鼓噪着便往厉上峰扑去。
“住——手——!”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尖里尖气的喊叫,只见一团肉球急速骨碌了下来。
这嗓子比女人还尖细的竟是个男的!
他脸圆体胖四肢短,面白无须没脖子,一下来就指责躲在一旁的跑堂:“怎么我才上去一会儿,就出乱子啦?怎么招呼客人的?”
看样子他是这里的掌柜!
掌柜的满脸堆着笑,朝四面众人拱手。
他先把站在包围圈外围、刚才一直喊话的那人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周老弟,不想活啦?带着弟兄们赶紧撤!”
看来这姓周的是这个团队的二把手,大哥失去了指挥能力,他自然就成为了“代大哥”。
“代大哥”一吓道:“咋的了?点子硬?”
掌柜的啧了一下嘴:“何止是硬!刚才你是没注意到,我在上面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他要杀你们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有这么玄乎吗?”“代大哥”将信将疑道,“我们人可多!”
“人多有屁用!一群羊还能干过一头恶狼?”
“土掌柜,你不是怕我们干架砸了你东西吧?”
“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土得发,我能在乎这点儿东西?”
“那我大哥就这么白白给他打死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没王法的事儿你们也没少干!
你大哥死也不算白死,调戏谁不好,去惹这么个主儿!
赖活着总比送死强!想报仇行啊,等哪天你能干过他再说!
现在赶紧带人走!我还得给你们去周旋周旋!”
“……有劳!”
土掌柜又堆上喜庆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点头哈腰拱手,走到厉上峰面前,恭敬地说道:“英雄!小人是此间掌柜,姓土名得发,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厉上峰睥睨着土得发,道:“掌柜的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这帮兄弟只是不晓事的牛羊贩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尊台,还请饶恕则个,放他们去吧!”
此言一出,那伙人又一阵骚动,明明是己方围攻别人,怎的又要这土得发出言替己方求情呢?
大家不由望向“代大哥”,“代大哥”却只跟他们挤眉弄眼,示意他们不要作声!
厉上峰冷笑道:“你当老夫愿意搭理这群鼠辈?他们要打便打,要走便走就是!”
他说着就在季思思的桌子坐了下来,又喃喃道:“来了半天,茶也不上!”
“赶紧上茶!再上几碟小吃!”
土得发一边忙着使唤跑堂,一边朝“代大哥”使眼色,让他赶紧带人走。
“代大哥”本指望着土得发能给他说得有个台阶下,结果厉上峰开口就让他很尴尬,这会儿愣在那儿要想句什么说辞,场面上总要过得去吧?
终于,“代大哥”发号施令了:“弟兄们,咱们先替大哥把后事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