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真正的好酒量,如是说你醉了,我便第一个不信。”牧羊从隔壁的座位看了过来,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与先前封白扇的笑容又是不同,似乎能暖入人心,将这三月里的春风都比了下去。
“哦?”那少年一张俊脸早就红的不成样子,眼神却愈发的明亮,向牧羊道:“公子倒是好眼力,比不得这般无趣之人,何不过来同饮一杯?”
封白扇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叶厉,他知道刚才那道剑气是从这里发出,在牧羊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修武者的气息,那便是这黑衣少年出手的无疑。只是一时吃不准这少年的来历,不愿意盲目的动手。
“要是说到吃,在下很是有些心得。”牧羊大喇喇的在那少年旁边坐下,随手抓起了一粒花生,剥开壳放入口中,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对面的封白扇,向那少年笑道:“对于这杯中之物,却实在是有些惭愧。不过我那兄弟却十分的善饮,便如公子这般的好酒量,只怕也难是他的敌手。”
少年眼中满是不信的神色,“我看未必。”
说完,抓起手边的酒壶,也不用杯,直接对着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然后用衣袖擦擦微湿的嘴角,“这样又如何,不知道你那兄弟使得使不得?”
话音刚落,身子却软溜溜的滑了下去,伏在桌子上,这次似乎真的是醉了。
牧羊笑道:“这醉酒的模样,倒是和那木头一般无二。”
…………
“那位公子的酒量我不清楚,不过他的身手,倒是厉害的很。”封白扇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牧羊,冷冷的道:“只是我这桃花坞的事情,二位确定能够管的了?”
“封公子是吧?”牧羊似乎到此刻才注意到对面坐着封白扇这个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里不是吴兴城么,不知道你说的桃花坞又是什么地方?”
“便是在吴兴城,只怕有些闲事公子最好也不要管。”封白扇的口气更加的不善。
“我只知道吴兴城是大齐的领地,由朝廷封了给慕家做采邑,倒没听说姓封的在这里也能够做主。”
“如此说来,公子硬是要与我桃花坞过不去了?”
“是谁与封公子过不去,在这吴兴城中,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忽然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几个背剑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上楼来。
“原来是刘主事。”见到上楼来的那中年人,相熟的便纷纷起身见礼,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刘姓主事也不回礼,对那些人只是微微的颔首示意。
那些人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中年人便是慕剑山庄在吴兴城的主事刘半亭。在吴兴城里,除了姓慕的,便是那太守鲍大人,见了刘半亭也要恭让三分。
刘半亭见到封白扇,却是谄媚的笑了笑,“封公子到了吴兴城,怎么也不知会老刘一声,老刘也好伺候着公子。”
“刘主事客气了,这吴兴城的庶务繁重,我岂敢烦扰了主事。”封白扇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言语也是十分客气。
“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岂不是大大的见外。老刘先在这里给公子道过喜,以后还请公子多多的照应。”
“哦?不知刘主事所说的喜从何来?”封白扇显然对此事心知肚明,脸上却故作惊讶。
“此次公子来到吴兴城,稍后见过庄主,与二小姐的婚事便算成了。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刘半亭满脸堆笑,“公子成了山庄的姑爷,便是老刘的主子,老刘伺候公子自然是应该的。”
场中一片哗然。
没想到,封白扇来到吴兴城,还有这样的缘故。
难怪这刘半亭平日里如何嚣张,见了这封白扇却是另外一幅嘴脸。单单凭着桃花坞的名头,倒也不至于能将他压制的如此,毕竟慕剑山庄的底蕴可不是桃花坞所能比拟的。原来这里头,还有这般缘由。
虽然没人见过二小姐,不知道相貌人品如何,但仅仅凭着慕剑山庄这四个字,便不是一般人能高攀的上。以这封白扇的容貌家世来看,这桩亲事倒也还算勉强。
“我此次前来,便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山庄向慕庄主求亲。虽说这亲事是庄主与家师早就定下的,这求亲过聘的礼仪却还是少不得。”封白扇的笑容愈浓,心里也暗自得意,不是谁都能够娶到慕剑山庄的二小姐。
“不知道斯若可好?”封白扇故意直呼二小姐的名字,以显得与她亲近。
“二小姐自然好得很。听小姐身边的姐姐们闲谈,说小姐还时常提起公子呢。”其实刘半亭不过是个外门主事,根本很难接触到慕家真正的人物,更别说是二小姐身边的人了。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在慕家的地位。
不过他对这个话题也不愿多说,便将脸一沉,沙哑着嗓子,冷冷对着牧羊道:“刚才听你说姓封的做不了主,我这姓慕的不知道做不做的了主?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封公子如此的不敬。还不赶快将这个醉鬼带了出去,以免扫了公子的雅兴。若是让我们动了手,倒让人说我慕家欺生。”
牧羊并未起身,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就算你是姓慕的,也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吧。桌子是这位公子的,我也他请过来的客人,刘主事有什么理由赶我们走呢?倒是这位封公子,好像并没有人请他坐下。”
刘半亭闻言大怒,没想到,在亮明身份之后,这个年青人居然还敢顶撞他。他也不多言,向那几个佩剑的年轻人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