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潇三人吃罢蜈蚣,每人又饮了一瓶玉峰蜜浆,只听得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你们这两个希奇古怪的娃娃,也不知是哪个希奇古怪的地方冒出来的。这蜂蜜的滋味可真不错。三十年前我在皇帝大内御厨吃到的蜂蜜,滋味可远远不及这一瓶了。”叶潇闻言笑道:“御厨有甚么好菜,您说给我听听,好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洪七公听罢叶潇所言,脸上一副悠然神往的神色,说道:“御厨的好东西当然多啦,嗯,有一味‘鸳鸯五珍脍’是极好的,我可不知如何做法。”小龙女奇道:“是皇帝请你去吃的么?”叶潇闻言当即笑着打趣道:“龙儿,恐怕七公是不请自去的。”洪七公呵呵笑道:“你们这两个娃娃,不错!皇帝请的,不过皇帝自己不知道罢啦。我在御厨房的梁上躲了三个月,皇帝吃的菜每一样我先给他尝一尝,吃得好就整盘拿来,不好么,就让皇帝小子自己吃去。御厨房的人疑神疑鬼,都说出了狐狸大仙啦。”小龙女闻言心想道:“这人馋是馋极,胆子可也真大极。”
只听洪七公继续说道:“恩……十多年前还有一次,老叫化不慎中了奸人的诡计,身受重伤,临了之前想再吃一次‘鸳鸯五珍烩’,便由老叫化的两个徒弟携着又去了大内御厨房。嗯……那次在御厨里我连吃了四次鸳鸯五珍脍,算是过足了瘾,又吃了荔枝白腰子、鹌子羹、羊舌签、姜醋香螺、牡蛎酿羊肚……”不住口的将御厨中的名菜报将下去,说时不住价大吞馋涎,回味无穷。小龙女听到这里,心下不禁暗惊道:“以他这般武功,不知谁人竟能把他打成重伤?!”
洪七公笑着续道:“……御厨的众厨师见煮得好好的菜肴接二连三的不见,都说又闹狐狸大仙啦,大家插香点烛的来拜我。后来给侍卫的头儿知道了,派了八名侍卫到御厨来捉狐狸。老叫化那时身受重伤,两个徒弟又恰巧有事不再身边,只得溜到一个偏僻的处所躲了起来。那地方叫甚么‘萼绿华堂’,种满了梅树,瞧来是皇帝小子冬天赏梅花的地方。那时是大热天,除了每天早晨有几名老太监来扫扫地,平时鬼影儿也没一个,落得老叫化一个儿逍遥自在。皇宫中到处都是吃的,就是多一百个老叫化也饿不了,正好安安静静的养伤。”
只见洪七公说到这里,笑着摸摸肚子道:“你们两个娃娃武艺都不错,我老早瞧出来啦。叶小子花尽心机,定是不安好心,叫我非教你们几手不可。好罢,不教几手也真说不过去。不过叶小子的功夫很好呀,连我老叫花都看不出深浅来,想必也是个一顶一的高手,我可真是不知教给叶小子你什么是好呀。来来来,跟我走。”洪七公指了一下叶潇后,负了葫芦,提了竹杖,起身便走。
叶潇、小龙女二人跟着他来到山谷中,此时满天鹅毛般的大雪兀自下个不停。只听洪七公问道:“两个娃娃,你们想学什么?”小龙女闻言心想道:“武学如此之广,我想学甚么,难道你就能教什么?”
只见洪七公沉吟半响后,忽然老兴勃发,说道:“两个娃娃,老叫化收你们做个徒儿。”洪七公一生之中,真正收的徒儿只有郭靖、黄蓉二人,此时不知怎的,竟然自己出言要收叶潇、小龙女二人为徒。他心想这两个孩子闻言定然欢喜拜谢,岂知叶潇早已立志这一生却决不再拜第二人为师,当下摇摇头说:“多谢七公,但我不能拜您为师。”小龙女自幼居于古墓,自是不懂江湖上的门户之见,拜不拜洪七公为师,她自己是全无所谓的,不过既然叶潇不肯,她自然也是不肯。
却说叶潇这一句答复,使洪七公大感奇怪,他是个十分执拗之人,当即便道:“两个娃娃,你们不拜我为师,我偏要你们拜。”叶潇闻言躬身道:“请七公您见谅!要我拜师却是万万不能。”
洪七公见叶潇的脾气也和自己一般刚强执拗,心中更加喜爱,赞道:“好小子,我非收你做徒儿不可。”叶潇摇头叹道:“老前辈有何吩咐,小子无不从命。拜师之说,再也休提。”
洪七公闻言心知他必有难言之隐,欲待查问,叶潇却已将自己入江湖以来的诸般情由说了个大概。洪七公听得叶潇、小龙女二人日前与弘闲大师的约战,不禁大声叫好,直叹自己没能早到两天,错过了这场较量;听西毒欧阳锋与赤炼仙子李莫愁大闹古墓,连骂:“老毒物!臭蛤...蟆!当真死性不改!到处害人不浅!”;待洪七公听到林朝英与王重阳、古墓派与全真派等等关系事端,不觉面色微变,“噫”了一声。小龙女见状好奇的问道:“七公,怎么?你也识得祖师婆婆吗?”
洪七公闻言摇头道:“没甚么。我不识林朝英。只是当年在江湖上曾听说过……唉,‘南林北王,阴生于阳。’当年何等威风!何况十多年前我也曾在桃花岛听东邪黄药师提及过王重阳与林朝英的往事。昔年如若不是林朝英早逝,恐怕华山论剑之时王重阳也不是那么容易独占鳌头的!”
洪七公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当即问道:“叶小子,你还没说教你武功的师父是谁呢?”叶潇闻言苦笑一声,应道:“七公,小子曾学过一些少林功夫,至于其他的,小子答应过师父不说出去。”
洪七公听罢叶潇所言,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你不肯说也就罢了!叶小子,我们爷俩现下比划比划,你接我十招,瞧老叫花眼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