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太医院院判何俊仁态度的转变让都知监沈德义非常担心,沈德义虽然不知道皇后病情加重的具体原因,但他能猜测到,此事并非何太医所为,而且,据他的推论,此事极有可能是贤妃暗中操纵的,这就把事情闹大了,原来,沈德义以为皇后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他是按贤妃的令旨办,只是想让太医院院使姜德兴派何俊仁去给皇后治病,然后把皇后治不好的责任让何俊仁来承担,可是,何俊仁开的药方是皇后的病有好转,而后来却出现病情加重,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这样一来,沈德义的责任就大了,他与贤妃私下联手,干预太医院的事,推荐何太医为皇后治病,如果这些事情被皇帝知道了,沈德义没有死罪也会下狱,沈德义害怕了。
沈德义想;“现在何太医已经入狱,虽然皇上不太相信是何太医开的药方使皇后的病加重的,但皇太后却是相信的,现在不能让何太医出狱,要做成是何太医故意开猛药,让何太医去承担罪名,否者,一旦我去指使姜德兴的事败露,麻烦就大了。”
沈德义决定下狠手,他找到姜德兴,对姜德兴说:“姜院使,你的麻烦大了,现在皇后奄奄一息,咱家相信,这不是何太医开的药方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捣鬼了,你说,是不是你或其他原判搞的鬼?”
“沈公公,您可不能这么说,危害皇后是天大的罪名,在下承担不起,在下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在医治皇后的事情上做手脚,在下起誓,绝对没有干这样的事!”姜德兴胆颤心惊地说。
“不是你干的?那么,你相信何俊仁这样有德行的太医会故意开猛药吗?”沈德义狡黠地问。
“这……这在下也不太相信,但是。皇后确实是病情加重了,在下也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皇后的病没有好转。如果再没有好转,在下将被皇太后送进刑狱!”姜德兴委屈地说。
“在咱家面前,你就不用装了,你也是太医院里有名的医术高手,皇后病情转坏的病相,你会看不出来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把实情告诉咱家,现在,咱家与你已在同一条船上,你说出实情。兴许咱家还能帮你!”沈德义逼问说。
“沈公公,具体是怎么回事,在下也不清楚,皇后的病情的加重很奇怪,从病相来看。皇后先前的主要症状是肝火旺得厉害,何太医起先开的药是逐渐降火的,皇后服了何太医开的药后,略有好转,可是后来却突然加重,司礼监派人来查了皇后所服的何太医开的药的药渣,在下陪同去查了。从药渣看,何太医开的药依然是降肝火的,并没有从药渣中看有害的草药成分,可是,皇后加重病情的表现却是内火极旺,像是吃了大补的壮阳药。在下真的搞不明白。”姜德兴小心翼翼地说。
沈德义听了姜德兴的陈述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想:“皇后的病因是火旺,而有人则让皇后吃了大补的药,促使其内火更旺。这用心很险恶,这事应该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干的,他们没有这个胆量,更不会是何太医做的,他一贯很重医德,不会做出这种事,如此一来,就剩下一种可能,是后宫有人插手了此事,这人极可能是贤妃,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
沈德义当然不能对姜德兴说出他的想法,但他已经卷入了这一严重事件,他必须尽快从险境中脱身,他决定拉上姜德兴,一起实施他的“嫁祸于人”的计划。
“情况很危急,咱们两人都被卷进险境了,皇后的病如果治不好,咱们都得受牵连,如果皇太后震怒,你被投入刑狱是免不了的,如果你想脱离险境,必须听咱家的话,或许,咱家能救你出险境,你愿意听我的吗?”沈德义问。
“谢谢沈公公,您快救救在下,此次您如能帮我脱离险境,可是大恩大德,在下唯您的命是从!”姜德兴说。
“好,咱们就同舟共济,一起行动,尽快脱离险境!你不是已经向皇上奏明情况了吗?你认为是何俊仁故意加重药量,用药过猛,害了皇后,现在,何俊仁已经下狱,如果皇上调查后发现何俊仁开的药方没有错,那你就是污蔑,别人会以为你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才嫁祸于人的,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所以,如果你想拯救自己,你必须证明何太医确实是故意加重药量,不知姜院使是否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沈德义说。
“沈公公,你对整个事情很清楚,眼下,在下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证据,说心里话,当时在下也是急得没有办法,才会向皇上奏明是何太医开了猛药,如果不那么做,在下就得全部的责任,当时是迫不得已,也只能用那下策了。”姜德兴说。
“咱家知道你是‘急中生智’,可是,如果司礼监替身何太医,他会承认是他开的药方加重了药量,是他下药过猛吗?他会承认皇后病重是由他造成的吗?”沈德义严肃地问。
“何太医当然不会承认是他的失误,他开的方子是不会让皇后的内火更旺的,所以,他不会承认是他害了皇后。”姜德兴还没有明白沈德义的意思,说出了实话。
“好吧,院使大人,现在咱家问你:怎么样才能让他承认呢?”沈德义严厉地说。
“很难办,何俊仁把医术的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是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他也是不会承认的!”姜德兴说。
“既然如此,咱们就只能替他写好一份承认的供词,让他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