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之间,哪来那么大的仇恨,而更巧的是这两个婆子分别是游氏和元柔的管事嬷嬷,所以这事无论如何都会扯到游氏那边去。
而更让老夫人生气的是,她是清楚的知道元柔药里的毒是哪来的,不是游氏,当然也不可能是游氏身边的沈嬷嬷,而现在沈嬷嬷那里之所以出现毒药,必然是因为有人陷害她。
元柔的人是不可能进明华园的,那么就只有芳姨娘了。
她这时候才想起,之前她让人盯着芳姨娘时,看到一个从芳姨娘屋子里出来的丫环,去了明华园,而且还进了沈嬷嬷的屋子。
方才水嬷嬷审问沈嬷嬷的时候,沈嬷嬷也提到了这个丫环,说原本她早就关照好,厨房里不必再往明华园送鱼的事,但这个丫环偏偏还特意跑了一趟来,而丫环进来的时候,还曾经靠近过她的床,只是当时她伤着没注意。
如果说有人陷害,必然就是这个丫环。
老夫人也派人去查了这个叫云朵的丫环,又说不是芳姨娘的人,而且她在厨房帮了一会忙后,就有人看到她回了屋子,另有守后门的婆子来报信,说一个丫环借着给家里送旧衣服的机会,逃了,而这个丫环,正巧是这个叫云朵的。
这么多事堆在一起,老夫人最恨的却是玉婷儿,她这是想闹出明国公府,最大的丑闻啊!这些事的起因,应当就是玉婷儿派来的鬼鬼祟祟的丫环,这个丫环见过游氏,见过芳姨娘,而且还是以玉秋燕的名头,这里面必然有鬼计。
只是这丫环是游府上的,她一时也不方便直接去传唤人。
但是事情查到这个地步,总得给元柔一个交待,既便是想着玉紫以后进了韩王府,老夫人也不能强把这事压下去。
“紫儿。你起来,祖母和你父亲一定不会轻饶那个害你娘的人。”老夫人让水嬷嬷把玉紫扶了起来,安抚她道。
“多谢祖母,方才……方才娘知道这事后。气的拼着命就要起来,紫儿怕她身子挺不住,让水蓝她们在劝着娘,告诉娘说,祖母和父亲一定不会让娘受委屈的。让她不要亲自过来。”玉紫拿帕子抹了抹眼泪,低着头伤心的道。
元柔气的要过来拼命?老夫人理解的是这个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点头:“对,对,你娘的身体那里还经得起折腾,让她好好养病,这事祖母会为你们做主的。”
“祖母这次一定不会沽息要害死娘的人吗?”长长的眼睫闪了闪,乌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老夫人,看得她心里不由一阵发虚。
真的处治游氏?且不说这事游氏真的冤枉。就说游氏真的被查出,也总得顾及一下照儿的脸面,照儿现在的名声不好,如果再冒出个暗害元柔的娘,他这世子之位也算是当到了头了。
况且还有玉远的事,这也是让老夫人顾忌的。
游氏和元柔的关系,八年前,可是翻了个个的,如果真的是游氏暗害了元柔,那玉远还得担一个宠妾灭妻之罪。到时候既便是苍皇再器重,玉远也不会得了好,说不定明国公府就真的只能成为普通的勋贵人家,这是老夫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起来,老夫人都不得不庇护住游氏,可是元柔,她也怕元柔那边真的抗上,元柔的性子,刚强易折。但也就是这份易折,让她真的暴发起来,也一定会带翻一船的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的就是这种人,对这种人,老夫人也不敢太过强硬,以免把她逼急了,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到最后元柔也没讨到好,但是当年的事,老夫人想想都心悸,再不敢闹出这样的事来。
“紫儿啊,这事是沈婆子做的,祖母一定不会沽息,一会就把人给杖毙了,连她的家人,祖母都不会饶过,但是这事跟你母亲没关系,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你母亲误服了毒药,如果是她下的毒,既便是误服了,怎么着也得压下去,不让人知道,怎么还敢派人过来打砸芫芜院呢!”
老夫人亲自过来拉起玉紫,叹了口气道。
元柔最重视的还是紫儿,要劝说元柔,当然是要从紫儿下手。
“祖母如果说是欲擒故纵呢?娘如果真的出了事,府里总会查一下,但如果之前先把事情闹出来呢?”
玉紫柔声道,眼底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游氏的行为,的确可以用老夫人的话解释,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干。
但如果换一种解释呢,游氏就是一个聪明人,而这个聪明人做了这件故布疑阵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元柔如果真的出事,最后死了,保不准玉紫会请曲家彻查此事,那么和元柔一直不对付的游氏,必然是第一嫌疑人。
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游氏以一种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莽撞的撞了进来,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自掀其短,但实际上呢,却是一着避凶就吉的妙棋。
所以这么论起来,游氏这些和元柔换了药罐,中毒的事,一点都不能洗清她的怀疑,反而让人更加怀疑她的用心,而毒药从沈嬷嬷身边查出来,也就说得通了。
“你……你母亲,不可能是那种人。”玉紫这话问的老夫人一时张了张嘴,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老夫人清楚的知道,这毒药倒底是谁下的,可偏偏她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时候,回答玉紫的声音带了几分心虚。
“但,如果母亲是这样的人,祖母就眼睁睁的看着娘被人毒死吗?”玉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