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下的温莎城堡,像是夜不能寐,阻绝无尽荒野的巨大神龟,它延绵悠长,浩瀚复古,又像上古遗留的神兵法器,神秘而晦暗。
东口,人影耸动,鼻挂铜环的男子坐落一处,焦急万分。地毯式的搜寻行进了几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不知如何应对上面惩罚的时候,一名青年快步来报。
“什么,人找到了?”
铜环男子大喜过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在哪?多少人。”
他有此迫不及待。
“一共六人,在北门的一处住宅被发现。”
来人回答带着惊奇。
“什么,北门,我们重重包围,层层把守,他们六个人是怎么过去的。”
铜环男子咋舌连连,得知外敌位置的消息委实震惊,他有些想不通。
他想不通,任天龙六人也想不通,甚至多年后,任天龙再次踏临温莎城堡,那已是新密沉藏,古道无迹之地,秘密也终归了神奇。
“是的,威辛洛夫已带人过去了!”
“威辛洛夫?”
铜环男子面色一滞。
“我们现在过去吗?”来人请示。
“不,集结战士,去北门大楼……”
铜环男子碧波无惊,似乎窥探到了什么,目光闪烁出煞人的冰冷。
城堡东南方向,一处低矮的通道被四周虎牙,狼皮、豹骨妆点的光怪陆离,结合着暗沉的灯光有些瘆人,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极刑之所,屠戮之地,而是当地传承已久的祠堂。
祠堂落成多年,因久失修多处呈现暗黄灰黑的斑迹,这样的情况不仅在通往祠堂的路上,连祠堂殿都诸显不一。
殿,銮之宫宝,神之庙堂,庄威维宠。
祠堂殿阔广而厚重,汨罗戴尔盘膝而坐,四周挥退了护卫,只留一名中年。
中年恭身而立,他身材宽厚,眉高眼凹,额骨突兀,有些面目可憎。可是,就是这样一位面目可憎的人,却是is恐怖组织中,玉柱擎天的人物。
墨修,出生于以色列,是犹太人。从小受西方极恶与恐怖主义的影响,长大后由西班牙流浪至印度边界,其间流浪的十四年间,残害无辜生灵累以百计,引动地方混乱多次。几年前墨修奔至墨尔本,经人牵引才正式加入is组织。
在is的几年中,他主导,策划的恐怖暴动与袭击多达数十起,造成多国动荡。在外,他恶名远扬;在is里,他被奉为先知。
“就六个人,怎么会搅动我们的据地。”
汨罗戴尔语气平静,他示意墨修坐在自己身旁。
在温莎城堡,能与汨罗戴尔同坐的,唯有先知。
“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先知墨修点头,轻缓的坐了下来,他就坐的距离不远,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汨罗戴尔的全部神情。
“嗯。”
汨罗戴尔侧眼,不过神情很工整。
“幼发拉底河以西,我们长驱直入一定会有所收获。”
“稳心,稳建、稳名,再之后幼发拉底河以东沿海就能延伸并存……”
两位大人物言谈的风轻云淡,叙说的却是组织格局的动向,战士前行的命运。
希望,它像一道燃烧的火焰,在低处狂奔,于高空闪耀。
意以为任天龙等人被黑衣中年威辛洛夫枪杀的麦斯,在望及门柜突然闪现的异动时,他惊愕百般。
然,接下来他所看到的,令他今生难忘。
突射的木门,木块飞流纵横,就在异象突崛,门柜里惊现出几个人影的时候,威辛洛夫抬臂开枪。
可是,任天龙他们,并未给他射杀的机会。
随其纵横闪跃的人影,在任天龙一柄飞刀直击向威辛洛夫的时候,全都如叠雨荷莲,迸射出必杀之技,席卷狂徒。
飞刀势如破竹,当锋芒直抵威辛洛夫眉心的时候,他面色一惊,直起的长臂迅即一动,刀尖撞向钢枪。威辛洛夫原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短刀,可接下来的情况让他改变了看法。
刀劲犀利而霸道,将枪身重击之余,惊的“锵”的一声,刀背折了出去,撞向与他就近的黑汉头额,随即黑汉仰面过去,此时威辛洛夫自己也是眉头紧皱的侧身过来。
因为,又一把飞刀接踵而至。
飞刀一起,枪声乍现,克洛娃双枪在手,左长右短,跳出木柜侧面倒地之际,临空击射向反应过来的前面几位黑汉。
哒!哒……哒……
两息间,八发子弹,六条人命,而且是枪枪爆头,战斗场面瞬间呈现出先入为主的趋势。
有了任天龙与克洛娃率先力压,弹跳而起的哈利奥拉、福尔罗德、弗莱特、坤平四人,则是跃进敌方人群,开始酣畅淋漓的厮杀。
弗莱特胖重,一个起跳坐在一名高个青年的脸上,对方枪已上膛,临弗莱特铁棍捅进他的咽喉时,其搭在扳机的食指都还未扣动一下。
威辛洛夫机警过人,刚躲过一刀,便见第二刀突射而来,于是急忙侧身过去。可是,他的机警还是输给任天龙预判精准的刀法,就在短刀急射身前,快要没入胸膛的时候,身侧一名青年赶忙挺身,为威辛洛夫抵挡了刀击。
嗵!青年胸膛被入短刀,顿然仰倒向威辛洛夫。
以死护主,可泣可悲。
威辛洛夫目光惊烁不定的移开尸体,站起身来,可此时,周身已倒下八九名战士。不过,不等他细瞧,一个目盲老者近他身前。他见其将一把长矛从一名手下的胸膛力拔出来,那沾满鲜血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