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这样让我在伯母面前留下坏印象了。”
“那是我…我妈,我给你说好话不就行了。”
她们跑到医院楼道尽头,又下了一层,曾疏才把他的手甩开。
“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住院的人是我姐。”
“什么?她怎么了?”
靳唐表情立马紧张,不想听她说后面的话就要走,曾疏赶紧把他拽了回来。
“我姑,不我妈早上突然袭击,可是我姐不在家,而我妈又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传统到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夜不归宿的。更别说留宿在一个男生家里,要是被我妈知道会打断我姐一条腿的,我可说得一点都不夸张。所以我们才想了个这种办法。”
被她这么一说,他倒成祸根了。可是,为什么要受这种罪撒这种谎呢?
“我那么拿不出手吗?”
“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但可以说在朋友家过夜了啊?”
“她没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没感觉,说完了怎么感觉自己的人生这么凄凉啊。
“怎么会?她原来不是有那么多同事?”
是啊,那么多同事呢,怎么都成潦草相遇了呢。现在想想南风说得那些话,还有点意思。
“紧急时刻谁能想到那么多。”
“我说得,才是一般人的正常思维吧。”
“我们不是一班的。”
“你这丫头。”他竟然过来拍了她脑袋一下。
她也是没辙,才想出那么老的梗。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你姐,保证不给你们露馅。”靳唐突然搂上她,小声在她耳边说:“偷偷告诉哥,你姐昨晚为什么出去住?”
“她那种人还不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
啊,老天爷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坏话,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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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倒是不惊讶,但南兮和躺在病床上的辛语看见她和靳唐一块进病房的时候,都惊讶坏了。
“嚯,小弟你也在啊?”靳唐上去扶了扶南兮的肩膀,就去倒水了。
这倒是知道姑是不能得罪的人,先给姑倒了一杯,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靳唐,和曾疏初中就认识了。”
姑慢慢悠悠抿了一小口水,想起了什么来后,突然放下水站起身来,又握住了靳唐的手。
“难道,你就是那个送我家小疏鸢尾花的同学?”
鸢尾花?靳唐回忆片刻,好像是有过那么回事。但伯母什么意思,难道那花还活着?他记得当初在学校花坛里偷的时候,只拔上了一点根。可是要承认吗?为什么伯母想起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那么糟糕的事情啊?
“抱歉,是我。当时年幼,做事难免欠考虑。”
“抱歉什么,我还谢谢你呢,因为你送小疏那花,我们小区可漂亮了。”
“是吗?那伯母...我能有空去看看吗?”
“当然,欢迎来啊。不过现在冬天,你是看不到了,来年夏天来吧。”
“好。”
“不过,先说说,你以什么身份来啊?小疏多年的同学还是…男朋友?”
天啊,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曾疏耐不住咳嗽了两声。姑却说她,口干啊,喝水去。曾疏只好心疼地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扭了扭病床上辛语腿。
谁知辛语惊呼一声:“啊,疼啊。”
是你疼吗?那可是姐的腿啊。曾疏不满的看着辛语。但辛语没工夫理她。因为姑和靳唐听见她的惊呼,已经都把头转向了她。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曾疏和南兮都快要成了摆设。
“喔,没事,可能刚才被鬼扭了一下腿吧,有点疼。不过就疼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辛语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更可恶的是,姑突然走过来打了曾疏屁股一下。
“你这孩子,是你干的吧。”
姑啊姑,这是你女儿的屁股啊,你怎么能这么狠。
“不不,是我,刚才可能不小心坐住曾疏姐姐的腿了。”
南兮的突然插话,成功的转换了姑姑的注意力。
“看来南兮同学,真没少帮我们辛语啊。”
就南兮那点伎俩,姑又怎会看不出。
“那既然伯母和靳唐哥都在,我就先和辛语回去了,她确实还有很多作业需要帮忙呢。”
虽然南兮的话并不是非常中听,但提到作业,姑还是很同意他的说法的。
于是曾疏就硬生生地被南兮拉走了。
但去公交站路上,南兮一直沉默,曾疏想,估计是她那句“我家的事你少管”还在让他伤心吧。
“我...”曾疏刚想道歉,南兮却意外地说,我们能不能走着回去?
“挺远的哦。”
即便快走也要半个多小时,而且这大冬天的,太冷,不过幸好今天没刮很严重的风。
“我想跟你走一段很长的路...”最好没有尽头的那种。南兮望着她,始终没说出后半句。
曾疏却被他那时可怜的眼神俘虏了,没再继续坚持坐公交的决定。
“我和你哥...”走了一段路,曾疏想着该道歉还是得道歉,要不然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堵着似的,跟南兮走在一块也别扭。
可是南兮却打断了她,那时他那张脸看起来很平静,为难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谎话。
这孩子还真是会让她惭愧呢。
正好看见一个路边摊,卖些帽子手套袜子什么的,曾疏赶紧拉着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