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怎么了,我就是做这份营生的,卖没了还不能补货?”
闻言,杜君顿时大致猜到了原因,但嘴上依旧强硬道。
真是冥顽不灵!
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祁眉头紧皱,猛的拍了一下桌面,指着杜君的鼻子训斥道:“你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世人都是傻子、瞎子看不出来么!”
杜君撇撇嘴,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来,“他们看不看出来关我屁事,一个个闲的蛋疼,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回家睡个觉,免得时间长了头顶换了颜色都不知道。”
“你……”
宋祁指着杜君的手指都在颤抖,他就想不明白了,宋江也算饱读诗书,怎么会竟然找了一个这么粗鲁的女子为妻,真是丢了宋家人的脸!
怒极反笑,“看来我今日若不拿出点真东西来,弟妹是不会服输的。”
杜君藐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赶紧说,我就想知道你还查到了我多少!
这都什么人啊!
宋祁鼻子都气歪了,“我派人去过你呆了三天的渔村,也找到了接送你来往的车夫,他们都道出在那三日里弟妹你并没有接触到外人,那么那些牛羊又是从哪儿来的?难道说是天上掉的,你运气好所以给捡着了?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说到最后,宋祁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声调陡然拔高口不择言起来。
只是,
他真相了!
牛羊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且……也只能由杜君能捡到,别人,任何一个都不行。
毕竟都是她自己繁育长大的。
杜君面色微冷,她在给安县补货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此大规模的拿出一批牛羊极有可能引来他人的围观与猜测,但是,现实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
一来年关将至,作为农场盈利的主要手段,却已经快到了无肉可卖的境地,二来频繁的从空间过渡牲畜,时间越久,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两害相权取其轻,杜君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心冒一次险,一次性补满后合理安排,留其自行繁衍,结果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祁堂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这批货来源不正?”
说话间,杜君上下打量着宋祁,眼神中鄙夷和不屑展漏无疑,分外明显。
杜君之言太过直白,宋祁不由的心里轻轻一颤,眼神微闪,侧过头去,嘴巴微微嘟囔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讲的。”
闻言杜君笑了起来,“祁堂哥,你应该没做过买卖吧,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买卖里的规则。”
“首先,每个做买卖的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无必要根本不可能也不想让外界知晓,否则我买卖做不下去了,靠什么养家,靠什么养属下?”
“其次,是你观念中的错误,太过想当然了。没找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明远救济粮丢了几个月,连个窃贼的影子都没看到,但你能否认这件事没发生过,没有人动手,而是这批粮自己长腿跑了?所以,以后记住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不要将话说的太满,否则很有可能装逼不成反打脸。”
“最后,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可以对漫天神佛发誓我的那批货来源绝对合情合理合法,你没找到只能说明你功夫没做到位,亦或者说弟妹我本事了得,藏的够深,而不是你所以为的来路不明,懂了么?”
实际上,就算你有所怀疑也无所谓,我能保证这辈子你也找不到证据,所以没有证据就别想着随便给我定罪,杜君挑衅地看了看宋祁。
时人多信佛,宋祁也不例外,尽管他不是那么的虔诚,当听到杜君尤其是最后一段话时,内心深处不由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杜君并不是大金派来的奸细!
只不过,这丝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去,因为他手里还有旁的证据可以佐证。
“弟妹真不愧行商之人,端是伶牙俐齿,为兄佩服,但为兄还有一事不明,望弟妹不吝赐教。”
“好,你说。”
“我虽然没有亲自做过买卖,但起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买卖是需要本钱的。弟妹一年之内连开三个庄子,且一个比一个大,这其中需要的银钱又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宋祁话锋一转,似调侃又似嘲弄,“当然,弟妹也可以回说是由安县庄子赚的,但是,弟妹忽略了一件事,安县只是个县城,即便所有人天天吃肉喝汤,一年之内你也赚不到所需的银两,何况据我所知,那个庄子似乎还在亏本,根本拿不出钱来。另外弟妹也别试图将之推到宋江身上,他一年的俸禄和孝敬大致能有多少,我也能找人估算出来。”
要不要这么欠啊!
监视庄子也就罢了,居然连宋江都不放过,这就有点过分了。
杜君眉头紧锁,嫌弃地瞪了一眼宋祁,“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杜某人赚钱的路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听,难道就凭你是宋江的堂哥?还是说堂哥转业当了捕快?”
说到这里,杜君特意顿了一顿,才忽地沉下脸继续道:“真是笑话!别说你只是宋江的堂哥,就是他亲哥来此我都不会说。当然啦,堂哥若是有兴趣不如继续调查,反正不管我答应与否,您都会这么做,也就不差这一次了,不过我倒是希望堂哥得知真相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起码让我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才发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