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西海岸,加州,洛杉矶。
二月,纽约还在下雪,这里却早已温暖如春。
彼得在飞机上就换好了花衬衫和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人字拖,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看这架势,给他一艘船他就敢出海去当海贼王。
和纽约那种精英主义城市截然不同,洛杉矶人民更偏爱自然和淳朴的风气。
走在曼哈顿街头,你会发现大部分人都神情严肃,脚步匆忙,生怕停下一点点就会被时代所抛弃。而且大部分纽约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男生们会梳着利落的油头,有事没事就去健身房练练肌肉,为了保持身材中午只吃一份沙拉,姑娘们则更疯狂,哪怕出门二十分钟买个菜,也得先花半个小时美美地化个妆。纽约,就是美国的时尚之都,这个地位永远唯一,崇高,且无法撼动,这种精神已经融进了纽约人的骨髓里。
而洛杉矶,美国第二大城市,完全没有纽约那种高高在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反倒更像是一个繁荣兴旺的自由主义社区。这里少有摩天楼,各种形状各异的小房子松散无序地向着四面八方延伸,靠络沟通连结。在这里,穿着牛仔裤运动鞋走进写字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工作相对不那么严肃的人们则更是怎么随便怎么穿。审美?不好意思,不存在的,洛杉矶人要的就是舒适,放飞和自由。
对彼得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但对杰西卡来说,全美国除了纽约之外,很少有适合她生存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她不开车。
考虑到她在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不想开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在洛杉矶,这个几乎没什么公共交通可言的城市,不开车那就意味着寸步难行。
“我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被你拖进这种破事儿里来。”
杰西卡心烦意乱,她坐在车后排座位上,大口地喝着酒。只要闻闻这浓烈的酒气就能知道,度数肯定不低。幸好开车的彼得拥有超高的新陈代谢,血液里的酒精浓度永远低于临界值,否则光闻这酒味儿就能直接被查个酒驾了。
贝儿和杰西卡一起坐在后排,俩人一路上一直在整理着杰西卡查到的各种线索。调查类工作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别管线索靠谱不靠谱,都得追查一番。
一直到彼得一路开车到了北洛杉矶罗伯斯大街2311号,把车停好,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阿尔瓦雷斯提前帮忙租好的公寓楼,她俩才停止了讨论。隔墙有耳,在走廊里讨论这些难免会被邻居听了去。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电梯怎么还坏了?”杰西卡抱怨着。
彼得拨弄着电梯门口贴的封条,盯着“故障”的标牌看了一会儿,说到:“看这个样子,似乎是坏了挺久了。”
不过好在他们住的地方只是五楼而已,爬楼梯也不是什么剧烈运动。
“这段儿时间,你可以和彼得一起,”贝儿对杰西卡说,“出于保密的考虑,也不可能给你专门雇个司机,打车的话,在洛杉矶也没那么方便。”
“呃,”杰西卡略微有点儿犹豫,她显然是不怎么喜欢和彼得这种明显精力过剩的类型的人合作,“我似乎也没得选呢。”
“嘿,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个累赘一样?”彼得笑嘻嘻地说,“我们能不能合作愉快,得试过才知道呢。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嘛?”
从杰西卡的表情看,她显然是没听过,但她又不想问彼得,只是笑声地问贝儿:“你确定这小子没问题嘛?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呢。”
“他只是不太会聊天,”贝儿说,“事实上,他的脑子好使的很。”
“你确定吗?”杰西卡追问到。
“薛定谔的猫,艾尔文·薛定谔在1935年提出的一个假想实验,用来解释哥本哈本学派对量子力学的阐释,”贝儿对杰西卡解释到,“一只猫被装在盒子里,里面还有一瓶随时可能泄露的毒药,因为不知道毒药是否泄漏了,什么时候会泄露,要想知道猫是不是还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盒子看看。彼得的意思是,你得试过才……”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转过拐角,上了另一段台阶,却和另外一行人不期而遇,他们全都保持着回头看的姿势停在了楼梯上,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杰西卡一不留神就和他们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留着蘑菇头,穿着鲜艳的格子衬衫和蓝色紧身牛仔裤的矮个子男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蘑菇头男人夸张地叫了一声,“这下差点儿把我撞飞到太空里!”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去过太空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说到,“如果你还能再去一次,然后把谢尔顿一起带去,然后回来的时候别带上他,我就把好莱坞那几个字母换成‘霍华德·沃洛维茨去过太空’。”
他又对杰西卡说:“实在抱歉,我的朋友没有恶意,他就是在开玩……哦……”他本想抬头开杰西卡,不过杰西卡175c他觉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突然晃了一下,幸好旁边的细竹竿一样的高个男人扶住了他,“啊,谢谢,谢尔顿,我刚突然觉得有点儿晕,”他小声说,“别把刚才的事儿告诉潘妮。”
“刚才什么事儿?”被称作谢尔顿的竹竿男一脸困惑地问:“莱纳德,你是让我帮你保密吗?你知道我最不擅长保密!每次我要保密的时候,我的面部肌肉就会不由自主的抽搐,上次你让我别告诉拉杰他的狗上次在我们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