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门口引领的侍卫站了两排。
见到进来的是谁,皆换上了一副欲说不说的纠结模样。
面面相觑,谁也没上前一步。
白柠西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想来是送东西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了。
不大的包裹往身后一背,便往自己房间位置去了。
“白公子。”
白柠西回头,见是个脸熟的侍卫,勾唇一笑,算是友好。
那侍卫纠结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白公子,别惹国师生气了……”
“他拿你们出气了?”那还真是个心眼不大的行为。
“不是。”顿了顿,侍卫才开口:“国师对您挺好的。”
“哦。”白柠西抿了抿唇,没在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心里排腹道:谁稀罕他的好?
一路上遇到的侍卫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挺可怜的。
她还奇怪呢,可怜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实属违和,可事实就是这样,所有人眼中流露的怜悯居多,剩余一小半,可能是惋惜?
难不成自己真“大限将至”?
这神色看得她有些发毛。
等到了地方,才明白过来这可怜、怜悯、惋惜在于何处。
望着满地的碎片,白柠西感觉心在滴血。
这哪里是可怜!
这是悲惨好吧!
脚下踩着一片琉璃碎片,映着太阳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却因为残破的身躯变得一文不值。
一把断剑直直插在门口,就好像一柄冰冷的威胁刺在心中。
入目皆是五光十色,破碎的宝贝铺了整个院子,甚至房顶都反着金光。
嗯?金光?
白柠西一愣,随即只感觉一股气血冲上头脑,整个人晕了晕。
“王八蛋!”
她的宝贝!她的黄金!
一个时辰前。
风朔还站在国师府宁居前不知所措。
若是让国师知道,定会大发雷霆,可是不告诉……又不行。
正在宁居门前来回踱步时,恰巧此刻国师回府。
风朔本想先藏起来,之后在去劝劝白公子。
把东西送回来也就罢了,还送了一千两黄金。
挺多,可是国师差您那点钱吗?
这么明显的分道扬镳,不仅是拂了国师的面子,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正找人搬箱子的时候,国师竟直接朝这边来了。
以风朔这么多年的经验,今日国师心情甚好,不过……望着满院子装黄金的箱子,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大人……”风朔欲言又止。
顾墨君看着满院的东西,唇角微微上扬:“白柠西来了?”
身后的侍卫冷汗直冒,半晌都没人回话。
风朔咽了咽口水:“白公子……白公子没来,东西先到了。”
这句话说的心虚,半点底气没有。
如此诡异的氛围顾墨君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周身的柔和再一次被凌厉代替,淡淡道:“嗯?”
风朔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院子里的侍卫自然也没好多少。
“白……白公子……把您送的宝贝都退回来了,还……还……”最后这句随着周围温度的下降,更说不出口了。
顾墨君骨节分明的手一挥,院子里二十多个箱子齐齐打开,里面金灿灿的金元宝露了出来,排列的整整齐齐,又极其刺眼。
有一个魂王的侍卫受不了,直接被强大的威压按在地上,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白公子送来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周围人心底一空,直骂那人是死脑筋,这是伙食费和住宿费的问题吗?
顾墨君望着院中的箱子看了半晌,眼底浮现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捏的骨节发白。
正当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声声爆响在耳边炸开,紧接着就是漫天的金粉与宝贝碎片。
被炸上天的宝剑不知是被什么力道硬生生的折成两段,剑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带柄的那段嗖的一声,插在了主卧门前,近一尺埋在了地下。
———
白柠西靠在旁边的树上,摸了摸胸口,只感觉闷的厉害。
在做了一阵心理疏导后,才鼓足勇气向室内迈去。
她想过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可进来后,属实打击不小。
整个人头晕脑胀的望着“家徒四壁”,把骂完的词,又掏出来骂了一遍。
屋内的所有东西都被撤走了,包括床,除了墙壁上敬职敬业的扇子发着蓝光,其余真是连一丝灰都不剩,干净的令人发指。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金板凳,坐在了门前。
戒指被她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用阵法隐了形,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翡翠项链,即便别人搜也搜不出什么来,加上空间戒指这东西本就不多,又昂贵的很,正常人即便看到凭空变出来一个东西,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这几日怕是不好“肆无忌惮”了,这次的代价真的不小,希望这件事过去后,就在无瓜葛吧,她不想在参与进来了,越搅越混,她可不想当个搅屎棍。
双手托腮,看着过路来来往往的人,白柠西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怜……
“白公子!你这房子好气派啊!”远远的就听见一道调侃不羁的嗓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屋吧。”
过了一会,才看到一抹玄色的身影,吊儿郎当的往这边走来。
民间多传闻暗夜森林危险,百姓们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