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举鞭遥指道:“悟空,好去处耶!”
悟空跳起一看,笑道:“师父,你在那假境界假佛象处,倒要强行下拜;怎么今日到了这真境界真佛象处,却还不下马,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子一听,慌得翻身跳下来,暗道“这么快就到了吗?不对劲啊!”
想着想着师徒几人就走到了那楼阁门首。
只见一个道童,斜立山门之前叫道:“那来的和尚,莫非是东土取经人么?”
金蝉子听见喊见连忙整衣,抬头去看,见他身披锦衣,手摇玉。
身披锦衣,宝阁瑶池常赴宴;手摇玉,丹台紫府每挥尘。肘悬仙,足踏履鞋。
飘然真羽士,秀丽实奇哉。炼就长生居胜境,修成永寿脱尘埃。圣僧不识灵山客,当年金顶大仙来。
悟空火眼金睛自然认得他,连忙叫道:“师父,此人是灵山脚下玉真观金顶大仙,他来接我们了。”
金蝉子当然知道,假装进前施礼。
大仙笑道:“圣僧怎么今年才到,我被那观音菩萨哄了。她十年前领了佛祖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人,原说二三年就到了我处。可惜我年年等候,渺无消息,不想今年各位才来啊。”
金蝉子合掌道:“有劳大仙盛意,感激!感激!”
师徒四人便牵马挑担,一起同入观里,这才与大仙一一相见。
大仙又命人看茶摆斋,又叫小童儿烧香汤与圣僧沐浴,好登佛地。
正是那:功满行完宜沐浴,炼驯本性合天真。千辛万苦今方息,九戒三皈始自新。魔尽果然登佛地,灾消故得见沙门。洗尘涤垢全无染,反本还原不坏身。
师徒几人沐浴了,不知不觉天色将晚,就在玉真观安歇。
次日,金蝉子换了衣服,披上锦袈裟,戴了毗卢帽,手持锡杖,登堂拜了大仙。
大仙笑道:“圣僧昨日褴缕,今日鲜明,观此相乃真佛子也。”
金蝉子心急拜别而行,大仙道;“慢着,等我送你。”
悟空连忙摆摆手,笑道:“不必你送,老孙认得路。”
大仙道:“你认得的是云路。圣僧还未登云路,当从本路而行。”
悟空点头笑道:“这个讲得是,老孙虽然走了几遭,但都只是云来云去,不曾踏着此地。既有本路,还烦你送送,我师父拜佛心重,勿迟疑,快走。”
那大仙笑吟吟,拉着金蝉子的手,接引旃坛上法门。
原来这条路不出山门,就自观宇中堂穿出后门便是。
大仙指着灵山道:“圣僧,你看那半天中有祥光五色,瑞蔼千重的,就是灵鹫高峰,佛祖之圣境也。”
金蝉子见了,跪下行礼。暗道“师尊,金蝉子回来了。”
悟空看着金蝉子跪下不起,嘿嘿笑道:“师父,还不到拜处哩。常言道望山走倒马,离镇上还有许远,怎么现在就拜!若拜到顶上,得多少头磕是?”
大仙见金蝉子如此动作,摇摇头,说道:“圣僧,你与大圣、天蓬、卷帘四位,已此到于福地,望见灵山,我就回去了。”
大仙便拜辞师徒几人而去。
悟空引着金蝉子,八戒,沙僧。徐徐缓步,登了灵山,不上五六里,见了一道活水,滚浪飞流,约有**里宽阔,四无人迹。
金蝉子见到,心想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便假装问道:“悟空,这路来得差了,莫不是大仙错指了路?你看此水这般宽阔,这般汹涌,又不见舟楫,如何过去?”
悟空笑道:“没错!你看那边不是有一座大桥吗?我们要从那桥上走过去,方成正果哩。”
金蝉子假装走上前看去,桥边有一扁,扁上有凌云渡三字,原来是一根独木桥。
正是:远看横空如玉栋,近观断水一枯槎。维河架海还容易,独木单梁人怎!万丈虹霓平卧影,千寻白练接天涯。十分细滑浑难渡,除是神仙步彩霞。
金蝉子一看,摇摇头道:“悟空,这桥不是人走的,我们去寻其他路来过去。”
悟空无奈笑道:“正是路!正是路!”
八戒上前也仰起头,看了以后慌了道:“猴哥这是路,那个敢走?水面又宽,波浪又涌,独独一根木头,又细又滑,怎么站的住脚?”
悟空摇摇头,嘲笑道:“你们都在原地站下,等老孙走过去给你看。”
说罢,悟空拽开步跳上独木桥,摇摇摆摆的就走了过去,在那边招呼道:“师傅,过来!八戒,沙僧过来!”
金蝉子见此依旧摇摇头,摆手,八戒沙僧咬指道:“难!难!难!”
你看,悟空又从那边跑过来,拉着八戒道:“八戒,跟我走,跟我走!”
那八戒那敢过去,一下子卧倒在地道:“滑!滑!滑!走不得!猴哥你饶了我罢!让我驾风雾过去!”
悟空一听,一把按住喝道:“这是什么去处,许你驾风雾?必须从此桥上走过,方可成佛。”
八戒道:“猴哥啊,佛做不成算了,这桥实是走不得啊!”
悟空,八戒两个就在那桥边,滚滚爬爬,扯扯拉拉的耍斗。
沙僧见不行,走上去劝解,悟空这才撒脱了手。
金蝉子一回头,忽然看见那下溜中有一人撑一只船来,叫道:“上渡!上渡!”
金蝉子感到奇怪,这可是佛门地界,怎么可能有凡人出没,难道是师尊派人来试探我的。便道:“你们几个休得乱顽。那里有个渡船儿来了。”
悟空几人三个听见金蝉子的喊叫,跳起来站定,一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