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魔族不管,为虎作伥,你们姓朱的一个个都疯了不成?头痛欲裂,司马冰心想开口骂人,却仍被未能完全压制下去的混乱情绪所扰,勉强抬头一看,却见周围陵墓此刻各个完好,哪有什么破棺木桩?远处山头上一根根黄金柱依旧矗立,*气派,哪有什么尸骨台?哪有什么鬼祟邪氛?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相信此刻所见,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幻。这一惊非同小可,借助苍穹血魔甲勉强宁定下来的心神,险些再次失守,司马冰心脑中一片错乱,不晓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总不成……发了疯的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些东西,到底哪个真?哪个假?到底是魔族用幻术遮掩了真相,还是自己发了疯狂,把朱家脑补成魔族滥杀?正自错愕不解,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威胁,抬眼就见远处的山头上,刚刚尸骨台的位置,莫名红光一闪,红光没有什么威势,也没有任何杀气,却让司马冰心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感受,就好像……整个天地,刚刚瞬间晃动了一下,有什么庞然大物……要来了!没看到任何攻击,司马冰心只觉一股无形大力涌来,接着自家站立不稳,身不由主地飞起,心里知道不妙,却因为思维错乱随之加重,根本顾不上运功护体,更见到刚刚受击激发出来的包覆周身的血光,也在迅速消失,心头更是大骇。自己的护身“霸气”,曾经挨过妖君黎鸢一击而丝毫无损,那位可是半步大能,三重天阶内的厉害人物,连他都没能破去自己的霸气,怎么这回竟然轻易就给破了?是连接受损,终于承受不住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出手者当真如此高明?思维错乱,自家护身霸气消失之后莫名大力也接着不见,司马冰心跟着飞坠出屏障木墙,一身力量半点运不起来,险些就要摔成重伤,还是玉石琵琶放出一道光霞,庇护兵主,这才重摔在地,只痛不伤。刚刚墙内所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恶梦,分不清是幻是真,司马冰心此刻依然头痛欲裂,半点不敢停留,踉跄脚步,转身就想要离开,但大批人马却从大门内奔出,追杀过来。失去血魔甲的屏护外邪之能,司马冰心刚刚勉强稳住小半的神识,又一次紊乱,无数念头分化延伸,仿佛都有了灵魂,要来争夺神识的主导权。此刻脑内就是一场大战不休,哪还分出力来顾得上外头的战斗,司马冰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批朱家未曾魔染地阶、高阶武者,不明究竟,一个个恩将仇报,从墙内冲赶出来,要把自己乱刀分尸,以儆效尤,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头痛得比刚才更厉害,想要拨絃催动神器,竟连半点气力都用不出。陷入这种绝境,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闪浮过脑海的,竟然是当日在青水河畔,自家被霸天妖尊救下的记忆。那时候,自己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却忽然被他抱在怀里,替自己把什么危险都挡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种感受……真的很温暖!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感觉他还变帅了……斯人已远,就算再是怀念,彼此之间已经远隔了整个世界,甚至是无数个世界,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再来救人了,这一回,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司马冰心不由地苦笑起来,看着眼前敌人越来越近,自己脑里想的不是如何抗敌求生,竟然是一个妖族天阶,甚至想着让他来救自己,简直堕落到家,要是就这么死掉,自己真是没脸见祖宗了啊…………单纯的抗敌脱身做不到了,自家眼前该考虑的,是束手就擒,徐图后计?还是刚烈一搏,玉石俱焚?自己一开始仔细思索,脑里原本分化出的各种“念头”仿佛受到刺激,立刻加剧了活跃,瞬间占据自家整个思维,争斗不休,甚至反过来影响ròu_tǐ,超负荷运作的大脑顿时头痛欲裂,司马冰心几乎当场痛晕过去,真正是糗到连自杀都不行,只有被人活逮的份……如果,没有人横加插手的话。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凌空斩下,势如骤雨,分化开来无数道细碎的剑气,却巧妙地避开了司马冰心,落在周围,把攻击上来的人们全都截住。跟着,一名蒙面黑衣的白发剑客,飞身而落,来到司马冰心身旁,一把抓起她,不由分说,就转身带着她往外头闯。“走不得!”此时发现司马冰心已经无力发出破魔之音,朱靖武赶忙飞身掠来,姿态如鹰,背后法相浮沉,大鹏雄翼,遮天盖地,而其左右两侧,也分别有朱家地阶联手来袭,法相催发,金鹰、雪鵰浮现,雄影睥睨,但眼中却都闪现魔意,漆黑深沉。白发剑客陡然间受三方夹击,却不慌不忙,也不现法相,只是横剑一斩,摧出剑气御敌,司马冰心在旁边看得真切,眼前这位剑势灵动,剑法不俗,虽是只出一剑,摧出的剑气中途却以简化繁,分袭三方,这等剑法运用之妙,倒颇有几分江北袁家的影子。……袁家的人?然而,单单只是剑招之巧,剑气分化之妙以一敌众对付弱者是恰到好处,却万万阻不住三名地阶强手的拦截,何况领头的朱靖武以魔功催发的“七杀鹏爪”尤其犀利,司马冰心看不出这一剑要如何闯关,三名阻截者也同样不认为这边有半点机会。不料,剑爪即将对撞之际,白衣剑客的剑气却陡然变色,化为金铁一般的质感,色作青铜,其中暗蕴的威力更陡增数倍。“……鎏、鎏金剑气!”朱靖武目光圆瞪,想不到江北袁家竟有如此英才,暗中练成了这个相当偏门的剑气至高境界,这种剑气不求解析法理,纯粹追求破坏力,虽然对探寻天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