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冰心的问题,温去病当然不可能去答,只是装傻打混带过,心里暗笑这丫头平时似乎挺脑残,有时候却也精细,看出了问题,这几天似乎是知道危机将临,在暗处加紧练习,想要在危机降临时,起码能够自我保护。
武苍霓来到身边,传音道:“夺颜死了,冰心的誓约怎么办?没法完成誓约,她怎么回去?难道一世都顶着琼华的样子,在这过活?”
温去病回瞥一眼,传音回答,“过了这关再想办法,我有预感,这一仗恐怕不如预期中好应付。”
“那当然,对方是天阶三重,理论上可以辗杀你我的存在,凭什么好应付?我都不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从何而来?”
“……可能是天阶杀多了,有些中二吧,前阵子随便就杀了四个呢!”
提到自己的得意战绩,温去病也不禁刻意夸耀几分,之前山陆陵纵然豪勇无双,却也不曾有过这样辉煌的纪录,更重要的是,还有战利品入袋。
击杀强敌所缴获的战利品,未必直接能用,大多都是需要处理的素材,换了落在别人手里,最大用处就是拿去给太一换金叶,但自己可不同,大多东西直接就能拿来造器,至不济,也能简单加工后,提高附属价值,回卖给太一时单价也高些。
……不过,那就要透过太一,进购补齐其他的辅料,仍不免给它赚一笔。
念及此事,温去病有少许不快,好像在一场绞尽脑汁的斗法中,仍被对方咬了一口,这可令向来讲究成本的自己,总觉得有哪里没尽善尽美。
……妈的,将来有一天,老子变成大人物,拿根天阶遗蜕的骨头来雕刻,成不了神器也能当艺术品卖,卖的价钱比纯素材高个几倍,那才叫痛快!
神驰物外,温去病不禁想到自己作品被放在某个展览馆中,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还个个都是买票入场的情景……
“喂!你在想什么?脸上表情好怪啊!”
武苍霓看得心悸,忍不住出言打断,自家队长有时候会这么自顾自地诡笑,过去自己总以为他在算计敌人,才笑得那么阴冷,可对他有了解后,却益发觉得这笑容看来很猥琐……自己甚至都不太想知道他此时脑里的东西……
“迎接我们的队伍来了!”
这是必须唤醒温去病的主要理由,凯旋之军已经来到妖宫外数十里,进入妖都范围,而妖都之内的欢迎队伍,也迎了出来,虽然是妖族,可有些礼仪放诸万界皆准,长长红毯从妖宫直线铺到城外,敲锣打鼓的乐队,喜声震天;老百姓夹道欢迎,脸上的喜悦表情,庆贺着战争结束,场面……让温去病感到非常熟悉。
满天乐声中,武苍霓一直注视着温去病,心情难以平复。
虽古往今来,所有凯旋而归的部队,都经历过类似场面,放诸历史,毫不希奇,但自己晓得,当初的碎星团,也经历过相同一幕的。
那时,身为全团一份子的自己,和大家闹翻,没有参与,不曾抬头挺胸地和他们并肩走在帝都的大街上,经历那一段……无尽黑暗之前的最后灿烂。
队长他是经历过那些的,此时此刻,他又是什么感受呢?
想到队长此刻的心情,武苍霓就感到惴惴不安,却忽然听他开口,一声叹息,“真是没耐心啊,李家起码都还拖到了隔天。”
“什么?”
“没听到吗?刚刚来的使者,让大家脚步快点,妖君在宫门口等。”
温去病冷笑道:“当初我们进入帝都,姓李的没出来见我们,只是让我们欢宴休息,等着封赏大典。”
武苍霓明白过来,既已决定兔死狗烹,在翻脸动手的那天之前,自然要避免风险,李昀峰忌惮碎星团,更可能心中有愧,就没有出来露脸。
妖君黎鸢的状况,和李昀峰不同,后者自始至终也不过是名半步,黎鸢却是堂堂三重天阶,半步大能,武力上有绝对信心,当然不想拖拖拉拉,节外生枝。
麒麟李家平碎星团,还要先让碎星者欢宴放松,好下毒、埋伏、暗算,黎鸢看来是打算强来,把那些麻烦的手段全都省了。
“……整个妖宫,妖都法阵,全都在他掌控下,再加上他本身的实力,确实有把我们随意宰割的力量。”
武苍霓边边看向温去病,敌人的底气不难理解,但这也是碎星团的强项,过往不乏遭遇同样占据地利的敌人,可碎星团总是不动声色地入局,利用对阵法的专才,悄悄渗透,改写阵势,不着痕迹,把地利抢占到手,反将敌人一军。
……运气真好,能做这种事的专才,就在自己身边,否则自己打死也不敢进入妖都。
“……奇怪,可能是因为不想惊动我们,妖都的法阵完全关闭,没有任何异状,我已经改写部分回路。”
温去病没有试图夺取妖都法阵的控制,这里毕竟是人家地头,仓促间自己未必能参透法阵中的所有暗手,万一打早惊蛇,让敌人有了戒备,反而不美,还不如只是单纯改写几个回路,破坏比建设容易,的窜改,敌方除非立即发动,否则绝对察觉不到。
“不过,妖宫那边,我进不去,黎鸢选在那边见面,应该是有倚仗的。”
哪怕对本身才干自负,温去病也不会狂到以为能随便侵入妖宫的法阵。
妖都、妖宫,一字之差,难度可是天差地远,皇城这类地方,素来是整个皇朝资源汇聚的结晶,有什么后手、什么底蕴,定然毫无保留用在里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