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迷阵之中,天地生灵大变,无数异兽先后出现,有人首蛇身的怪物,有九头虎身、有羊身虎齿人爪……造型各自不同。
每一头异兽,各具不同异象,有的威煞如海,有的绵延千里,身躯雄伟,还有的高悬空中,如同星辰……恐怖的气息,别说是封神之后,很多在上古时代便已绝迹。
“九头虎身的那个是开明兽,守正辟邪,专噬奸佞,战力……地阶碰上了,就是个渣。”
“那个身躯一眼看不到边的,是烛九阴,又称烛龙,是上古神兽中极少的时光类存在。”
“……脚步轻一点,那头饕餮刚刚看了妳一眼,如果牠咬过来,我们都要跟妳一起陪葬的。”
温去病拄着新的枴杖,边走边说,对各类异兽如数家珍,而负责扛起米娅的司马冰心,在各种异兽的威煞弥漫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就怕引起这些异兽的注意,随便挨个一爪、一吼,连一堆骨肉渣都不剩下。
上古第一迷阵,加上神灵入阵,结果确实恐怖,外头如果要强攻,恐怕千军万马进来,都还不够填命的,狼王庙有此屏障,确实无惧外人入侵,自己掉入阵中,本来该立刻毙命的……本来是的……
不久之前,千百异兽群起涌来,危急的一刻,温去病一抖手,一组东西出现在掌中,几张木牌与石牌,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温去病闪电出手,从牌组中沾出几张,分别点在自己、司马冰心、米娅的额顶。
几张牌沾在额头,剩余的牌在温去病掌中旋动,散放光纹,运转成阵,阵式一成,三人的身影迅速失去色彩,归于黑白,与周围山水同化。
三人身上的色彩一失,满天、满地涌来的异兽,就像全然看不到三人一样,奔腾而过,对他们视之不见。
这一次,司马冰心没有目瞪口呆,与这男人同行到现在,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摆得平,自己被吓得多了,此刻已经麻木,不大惊小怪了。
就是……连着这样下来,不知不觉,自己看他的眼神,从尊重、敬重,到现在已经几乎是崇拜了,自己见多了青年才俊,也看多了前辈高人,却好像没人能像他一样有本事,让自己心服口服……不过,好歹自己也是道门出身,多少也看得出些端倪。
“这些木符、石符是什么?残损的神器吗?看起来好像是神器等级……”
“这些不是符牌。”
“那是什么?”
司马冰心的问题,温去病笑而不答,总不成告诉这丫头,江山社稷图是神器而非纯阵,自己持有部分,然后由她满世界嚷嚷吧?
神灵的力量入阵,操持阵图,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若手上没有这筹码,自己肯定有多远离多远,不会跑进来送死,但有这筹码在手,状况就不同了。
社稷图本为一体,自己祭起手上江山牌组,对狼王庙的这部分既融入,也形成干扰,一经发动,自己三人立刻融为阵图的一部份,不受其害。
有这个筹码,迷阵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效果,自己可以凭此抗拒光阴演化,阻挡时光长河的冲刷,更能不受错乱方位影响,直直走向狼王庙。
取宝之行的障碍,被一块块搬开了,眼下应该要考虑的,是手上实力的问题,因为即使出了迷阵,狼王庙内也不可能没风险,力量的准备仍是必要,幸好,术式武装已经填充完成,就剩下发动条件的准备,以及……
“对了,妳对自己的血脉,有什么了解?”温去病道:“玉虚真宗长于术数,但血脉觉醒的技术,道门也只是一知半解,为妳拟定的方案未必是最好,妳把情况让我多了解一些,说不定我能帮妳找个更好的方法出来。”
“少吹牛了!我承认你这人有点本事,但冰音咒护心,双极轮理气,是本门上仙研拟的方略,你……连地阶也没有吧?”
语带保留,意思却明显,连地阶修为都没有,如何能质疑天阶上仙的手段?
温去病一笑,“术业有专攻,如果玉虚上仙真那么有本事,妳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半调子?每次运使血脉力量,都像要命一样?”
“都是那个小贱……”司马冰心似要脱口而出,却又忍下,考虑了几秒,这才气呼呼地道:“都是那个坏女人害的,没有她,我怎么会这么惨?”
温去病心头一跳,故作不经意地道:“坏女人?谁?又是武苍霓?她害完妳哥又害妳,这么歹毒?”
“不是,她当然也是坏女人,不过这个也坏,还整天装模作样,表面正气,内藏阴险,虚伪到让人想吐!”
“哦,是同门纠纷?理解,你们那边很多这种人。”
“谁说她是我们玉虚真宗的?”司马冰心杏眼圆瞪,怒道:“是封刀盟的司徒小书!她欠我的债,早晚我会讨回来!”
“……妳仇家好多啊。”
温去病暗自好笑,不知这两个丫头片子,如何会有恩怨?虽说优秀的女人容易彼此看不过眼,但司马冰心的愤慨,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略一询问,司马冰心连珠炮似的把心内不满倾吐出来。
时间是数年前,司马冰心修练冰音咒,正到紧要关头,在一次社交场合中,不记得是谁挑起了话头,谈及碎星团,她忍不住出言相讥,用简短却够辛辣的话,骂了这些居心叵测,阴谋乱世的匪徒。
碎星团策画封神,害死了兄长,司马冰心视之为仇敌,恨不能亲手宰几个来泄忿,只遗憾没有这机会,没想到这话一说,同参加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