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亲自去问了,说是阿鱼那个丫鬟手脚不大干净,所以二夫人才罚了她。”
翌日清晨,顾十九梳洗完毕后前去荷苑陪徐氏用膳,谁知刚出院门就遇到了顾县伯跟前的小厮,说是顾县伯找她。
跟着顾十九便跟着小厮到了锦苑,而后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慕容俊的声音。
“也是二夫人的疏忽,原是想着给底下那些人一个警醒,所以才特意将人拉到了主母的院子……”
“便是如此她也不能当众朝我娘动手,她……”
“啪!”
顾意蓉闻言想要反驳,谁知话未说完脸上便又再挨了一下。
跟着,就见顾十九噙着笑迈了进来。
“顾意蓉,你莫不是忘了我昨天警告过你什么了?”
“你!”
“老爷!”
小徐氏原本立在顾县伯身侧,见状不由连忙拉了顾意蓉一把,跟着回身直接朝着顾县伯控诉道:“您都看见了吧,便是当着您的面大姑娘都敢这般直接动手,您竟还说我污蔑于她!”
原来早些时候小徐氏便已经找顾县伯告过状了,只是顾县伯不信,所以才有了现下这样一幕。
“阿鱼!”
慕容俊忽然出声,却是顾十九忽然动了一下。
“怎么,我不过是站得久了,有些头疼,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顾十九不在意冷笑,跟着自顾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顾县伯见状,低声朝边上吩咐了声:“拿些吃食过来。”
“阿俊说再有两天杜太医的船就靠岸了,到时给你母亲瞧过之后,也请他给你瞧瞧?”顾县伯接着朝顾十九道。
“老爷!”
小徐氏暗惊,顾县伯这态度,竟是不打算追究了么?
“父亲口中的杜太医,可是传闻中专门为宫里娘娘们看诊的那位太医?”顾十九凝眉,恍然间终于忆起被自己遗忘掉的究竟是什么了。
“嗯,就是那位太医。”
慕容俊闻言暗量了顾十九一眼,道:“杜太医前些日子告老出宫,昨日我曾亲自去问过,再有两日,杜太医所搭乘的那艘船就能抵达郾城,所以昨日我便已经派人去码头候着了。”
“父亲,我有话想跟您说。”
顾十九正色,说话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顾县伯闻言蹙眉,沉眼盯着顾十九瞧了许久,终是抬手朝着众人轻挥了一下。
“老爷!”
小徐氏见状顿时沉脸,可终究还是不敢真的违逆顾县伯的意思,所以最终还是拉着顾意蓉一道退了出去。
顿了下,待两人都走远了以后,顾十九这才意有所指地朝慕容俊望了一眼。
“我也要回避?”
“不然?”顾十九理所当然地挑眉,跟着直接朝外头抬了抬下巴。
慕容俊看在眼里,不由立时朝顾十九丢了个警告的眼神。
顾十九却不以为意,只是冷眼盯着他示意他不走她便不会开口。
“阿俊你先下去用膳吧,等会用完膳之后去书房找我。”
顾县伯并未瞧见两人的眉眼官司,可却也好奇顾十九究竟想说些什么,因此直接开口叫慕容俊也退了出去。
“父亲,那位杜太医虽声名在外,不过我还是觉得……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待慕容俊也退了出去之后,顾十九这才犹疑着开口,道:“宫里的事情向来都是秘辛,可这位太医的事迹却传得这般的广……这难保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
说罢,顾十九忍不住暗量了眼顾县伯的表情,然后才又接着续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便是他真有本事,那也不妨碍多做一手准备,您说……是吧?”
“你担心他欺世盗名?”顾县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若当真此如此,那徐氏……
“你有什么主意?”
“既是宫里出来的,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这世上的名医也不全在宫里,咱们也别全指望他一个便是。”顾十九想了一下后道。
“前些天我借住在周家时,便听周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说,那半山寺的老主持便是个精通医术的,先前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想来这两日也该到了。”
顾十九嘴上这么说着,可实际心里却有些没底。
毕竟这事也是她方才才想起来的。
而半山寺那位老主持精通医术之事也不是她从周家听来的,而是后来她在那段岁月中遇到那位老主持后自己知道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是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去安排吧。”
顾县伯闻言却没有迟疑,只是稍作思索便直接应了下来。
见状,顾十九不由怔了一下:“您都不问问我原因么?”
“这有什么好问的。”顾县伯失笑,“你无非也是担心你母亲罢了。”
说起徐氏,顾县伯也不由染上愁容。
大夫说,徐氏的情况若是再不得不到好转,很可能就连这个春天都熬不过去了……
“对了,你母亲说给你寻了门亲事。”顾县伯吐了口浊气,跟着重新整理了下表情,道:“不过她不叫我跟你说,想来她是想亲自告诉你罢!”
“知道了。”顾十九也有些难过。
记忆里,徐氏就是这一年没的……
“对了,叫母亲搬到这锦苑来住吧?”
“嗯?”顾县伯闻言挑眉:“方才二夫人才说她想搬来这锦苑,你……”
“父亲!”顾十九闻言顿时寒脸:“咱们顾家虽非世家大族,可您却也是有着爵位在身,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