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被一层浓郁的白雾笼罩,刺骨的寒气弥漫,房门上布满了细密的白色冰霜,远远望去,整栋楼阁如同冰雪中的城堡,冰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房门外等候的侍女脱去单薄的长裙,换上素色的棉裘,就算如此,依旧被冻的瑟瑟发抖。
……
楼阁里面,雾气弥漫,好似人间幻境,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模糊的看到床榻上盘踞着一道人影。
……
冥冥之中一股寒气以人影为中心,朝着周围涌过去。陡然间,一抹锋锐的精光划破迷雾,那道盘坐的人影睁开双眼,露出一对如玄冰般的白色眸子,刺骨的寒意在眼中闪烁。
“成功了吗?”
这人喃喃自语,随即一股庞大的内力破体而出,将身上覆盖的冰层全部震成粉末,露出一张菱角分明的脸庞,感受到体内经脉中流淌着的强大内力,张正不由得放声大笑。
“轰”他双手在胸前捏出一个奇怪的印诀,屋子里的寒气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丹田中,几个故意过后,包裹着楼阁的冰层消失不见,金色的阳光照进来,屋子的温度开始慢慢的上升。
……
历时三个月,从无数次生死关头挺过来,日日夜夜在寒冷中煎熬着,张正终究还是修成了《寒冰诀》的前两层,把体内的内力全部转化成寒冰内力,连带着冲到第六脉,现在只剩下任督二脉,就能突破到先天境界。
然而收获还远远不止这些,丹田中的内力再一次被压缩提纯,虽然量只有原来的一半,但精纯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普通的先天真气,虽然不能和曹正淳苦修四十年的天罡童子功相比,却也能跻身江湖第一流的实力。而且在寒冰内力的刺激下,他的身体气血和力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五指虚握,滂湃的寒冰真气汇聚在手掌之间,刹那便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冰球,五指一捏,冰球炸裂,化作寒冰真气归入丹田。
……
“砰”房门大开,少年穿黑袍,执长刀而出,玄冰一般的眸子扫过众人,轻声道:“今日可曾有人来过这里?”
“启禀大人,两日前督主曾派人来,奴婢只是按照大人吩咐的说您出关了自然会去,之后便没人来了。”其中一个侍女站出来羞涩道,她只是瞥了一眼张正的脸,便立刻羞红的低下头去,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哪个少女不怀春,他武功高强,前途明亮,而且对下人从来都没有脾气,这些侍女心里自然会有些心思。
张正随意应了一声,直直的越过她们从庭院里出去了。
这三个月,无疑是脱胎换骨的时间,重树武道根基,他有自信,能够在武道一途走的更远。
……
大殿门口有东厂的番子把守,四个佩钢刀的精壮黑衣武士分守两边,见到张正急忙道:“属下参见大档头,督主正在里面侯着。”
论权利,东厂除曹正淳外,还没有多少人能比的过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他们可不敢得罪。
……
待到他跨入大殿,原本正闭目养神的曹正淳突然开口道:“你练成了?”语气中带着难以遮掩的惊讶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屈指一弹,桌子上的纸张朝他飞过来,张正伸手接住。
“苗疆五毒教带人叛乱,皇上震怒,你带人去把事情解决,本督主不要一个活口。”一言之间,定人生死,这就是权利,不过张正并不厌恶,血腥镇压这种事情他做的不少。
“还请督主放心,半月之后,我会把所有叛逆的人头带回来。”他道。
“此次行动,你可以全权调动黑衣箭队。”
……
从曹正淳的手里接过令牌,一面有墨玉麒麟,一面有鎏金“箭”字,黑衣箭队从来都是认牌不认人,如果没有令牌,哪怕是曹正淳都不能调动,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群杂鱼,张正并未把这所谓的东厂利剑放在心上。
……
苗疆五毒教存在数百年,一直盘踞于深山密林之中,与中土隔绝,少有参与到中原武林之事,从东厂探子得来的消息中,这场叛乱是由于当地官员压榨夷民而起,苗疆五毒教教主出手,将一城官员尽数屠杀,这才会惹怒朝廷。
大明正值兴隆之际,容不得有半点挑衅,更何况是偏远夷民,如果放任不管,天朝威仪何在。
这件事东厂只是负责打头阵,等解决了五毒教,后续会有大军入驻苗疆,镇压叛乱。
……
是夜,皓月当空,一支百人黑衣箭队带齐刀弓火药,从北京城东门而出,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无人知晓这支部队的去向,哪怕是护龙山庄也不曾知晓,沿途追踪的探子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全部不明不白的失踪。
……
五天后,黑衣箭队突现苗疆,由一少年率领,攻破五毒教老巢,其教主被人一刀枭首,斩下头颅,其余教众四百余人无一幸免,足足装满了十辆大车,所过之处,鲜血染红大地。
等到所有头颅运回京师后,朝野上下震惊,无数人为东厂的血腥手段而胆寒,东厂神秘大档头开始走进江湖,被江湖中的名门正派骂做屠夫,走狗。
……
屠灭了五毒教,张正空闲了半个月,便再度接到人物,福建有武林势力私下勾结扶桑浪人,走私货物。
这种事本来不归东厂管,不过这家门派不懂规律,没有给东厂供奉,按曹正淳的意思,不留活口,以儆效尤。
这一次他并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