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在和简轻衣闲聊的时候说她和父亲在私下里曾经议论过几位皇子。
“我爹说皇子中最优秀的便是王爷,这一点无可争议,但先皇后去世以后,王皇后靠着王家的支持把太子推上了储君的宝座,而且皇上多少也是偏心太子的。”
太子自幼在萧宗膝下长大,论感情,是三位皇子中和萧宗最为亲厚的。
不仅如此,王皇后和王家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在朝堂上排除异己,培养他们的势力,其中兵部的丁尚书就是王家的门生。
除此以外,禁军统领马将军也和太子走得很近。
“可之前统帅禁军的不是林墨吗?”
简轻衣记得她被萧宗下旨投进大牢的时候,还曾经和林墨打过照面。
“对啊,就是因为那一次他帮了你和王爷,所以太子便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说他徇私忘公,林墨现在已经被贬为副统领了。”
至于萧默言,他在南征以后手中的兵权便被尽数收回,太子和萧宗才能略微放心。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萧宗和太子都生性多疑,有萧默言这么一个在百姓中声望极高的王爷在,他们自然是无法安心的。
想来萧宗之所以那么偏爱太子,除了那一点点可怜的父子之情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萧宗眼中,太子是可以控制的,只有萧墨青做储君他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不管是谁,只要坐在那张龙椅上便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人可以相信。
若是有一天萧默言也成了皇帝,他会不会也变得如同萧宗一样?
“依我看,太子之位本的。”
苏染朝着滚烫的栗子壳吹气,说要不是先皇后比王皇后晚分娩一天,那萧默言就是嫡长子了。
“只差了一天?”
“对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巧合?”
简轻衣没说话,因为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可苏染也说不出更多了,因为她知道的这些还是在苏将军喝醉酒后听来的。
“如今宫里可还有当年伺候先皇后的人?”
“大约是没有了吧。”
当年先皇后过世,萧宗悲痛万分,把所有伺候过她的人全都杀了殉葬,大臣们都说萧宗情深义重。
简轻衣嗤笑,什么情深义重,她怎么觉得是灭口呢?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是偶然了,简轻衣觉得先皇后之死一定大有文章。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简轻衣知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就轻举妄动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给,而且她能发现的事情,萧默言也一定能察觉到,他既然不说,简轻衣便不会问。
眼看着就要到年下了,简轻衣让杏儿给府里的下人都封了一个红包,算是对他们一年尽心服侍的赏赐。
“夫人您如今越发有主母的样子了呢。”
杏儿端了碗浓浓的汤药走了进来,简轻衣只闻了一下便觉得这药的味道苦的让人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这是什么啊?”
杏儿压低声音,非常神秘的说这可是大夫开的好房子,喝了以后一定能给王爷生下个白白胖胖的世子。
“快去倒了,我才不喝这些。”
虽说简轻衣和萧默言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两个人还没有夫妻之实,她就算是喝了这些药也没用啊。
杏儿很是失望,说这个方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大夫那里求来的,简轻衣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等一下。”
简轻衣叫住了杏儿,问给她方子的大夫是谁?
“就是城外的张神医,他可是杏林圣手,听说好多没有子嗣的人家从他那里求了方子以后回去便有了孩子,可灵了。”
简轻衣看了看那碗药,让杏儿把方子留下,去太医院找个太医瞧一瞧,又让她小心一些,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因为柔妃有了身孕,萧宗便吩咐王皇后定要好好的准备,要热热闹闹的过年。
“皇上,如今四海刚刚平定,国库空虚,依臣妾看,不如还是简单些为好。”
萧宗听了面色不悦,宫里难得有添丁之喜,王皇后却要和他唱反调,这不是成心让他不痛快吗?
王皇后还未来得及接受,就听一旁的柔妃说:“妾身能够身怀有孕已经感激莫名,只要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便高兴,请皇上就依皇后的意思的吧。”
“那着实是委屈爱妃了。”
柔妃嫣然一笑,说她只求能平安生下孩子,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王皇后看着萧宗和柔妃两情缱绻的样子,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拧成花了。
她气哼哼的走出了御书房,摘下头上的金簪就往地上扔。
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翡翠则赶紧把簪子捡了回来托在手心上。
“娘娘,您要打要罚都容易,只是这枚金簪可是皇上赏给您的,您可不能拿它出气啊。”
“那又怎么样!”
王皇后冷笑,如今后宫人人都上赶着要巴结柔妃,她这个皇后已然成了摆设,还在乎一枚簪子做什么?
翡翠弯着腰,帮她把发簪重新带回了鬓边,小声说,就算她不顾念自己,好歹也要想想太子和王家。
“是啊,要不是为了他们,我何苦呆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
王皇后抬起头看着四面高高的宫墙有些恍惚,过了许久,她才对翡翠说,既然萧宗那么宠爱柔妃,那就从她的私库里挑上一柄最好的白玉如意送过去,给柔妃安枕。
王皇后在宫里不受宠,但她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