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靖远侯中饱私囊勾连堃死里逃生
退虏安民正朝法,英名长贯炳千秋。
误国豺狼谮忠路,奸臣羞愧过雷州。
上回说到成道命奉义剿除缁衣会,却不想奉义只是推托,改由满丧门前去,却不想满丧门脾气火爆,竟然因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成道无奈,只得令钟英带人擒拿缁衣会众人。那钟英表面上鼓动声势,却并不急于下界。端木耀门畏惧,连忙商议对策,手下堂主之一的孑固献计,引荐着端木耀门走了钟英的门路,不仅送来众多珍宝,亦带来十数位凡人细说缁衣会仁义。待众人说完,钟英令其等退下,却有一乞丐冒犯,言道:“神仙大老爷,小的还没有夸奖端木财主,端木财主也教了我一段说辞。”靖远侯钟英道:“既然是教的说辞,不听也罢!”那乞丐道:“大老爷明察,我乃是个花子,天为被、地为床,听进世间污言秽语,不想今日竟然能听到如此粉饰之声,却也是幸事。但大老爷不知,我与他人不同,我一无名利之扰,二无亲人性命之忧,不像他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便是端木财主给了小老儿五两银子,但小老儿我只会说人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钟英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乞丐,竟然诅咒本侯为鬼,来人,拖下去打死!”
那两旁甲士不由分说,拖了乞丐便走。那乞丐不哭反笑:“早死早托生、来世当个富家翁!”那众人更是惊惧,靖远侯命众人将方才所言之事各个签字画押,众人领命,颤悠悠好容易写完,诺诺而退。靖远侯待其走后,细细把玩这些礼物,虽不及天上仙丹蟠桃,不过亦是凡间地珍,天宫多少清水衙门,便是劳碌数载,恐也难有这等财富。
三日后,靖远侯钟英上朝奏道:“启奏帝君,中土缁衣会一事,臣已率人缜密侦查,已有所结果。”成道悦道:“爱卿之行,果然立竿见影,你现可将那缁衣会种种罪行呈报上来。”靖远侯钟英道:“帝君所闻,与微臣亲身探访有异,请帝君恕臣有违上意之罪,微臣方敢言说。”成道一惊,言道:“爱卿据实回奏,恕尔无罪。”那钟英谢恩言道:“臣率人亲访民间,见缁衣会信众各个虔心修道、多有善举,乡邻间不敢说夜不闭户,但也是路不拾遗。那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乃是仁人志士,多有义举,扶助乡里、周危济困之事不胜枚举,微臣所去数日,方圆数百里之内歌舞升平,人人都道是缁衣会救苦救难,天下无一人道其不是。”成道听得早已气炸心肺,那靖远侯还自顾言道:“微臣恐人不信,特意交代令人写下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的为人轶事,世人欣然而作,现将部分证言上呈帝君圣览。”言罢从袖中取出众人的供述,除青龙接着呈给成道。
靖远侯钟英道:“凡人知晓我恒元宫误会缁衣会,因此男女老幼纷纷喊冤,要制成万民伞,替那缁衣会辨明清白。”成道翻开细看,全是粉饰造作之言,成道问道:“靖远侯,孤命你遣人擒拿缁衣会端木耀门及其党羽,非是让你替他来辩明什么清白。”那钟英道:“回禀帝君,微臣确是奉命前往,所到之处马不卸鞍、衣不解带,唯恐误了帝君之命。所奏句句属实,不敢夹藏半分私心,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请帝君勿要相信小人之语,令良善之人心寒啊!”成道拍案而起:“钟英,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爵,也来敢教训孤!”靖远侯钟英连忙跪倒言道:“帝君,微臣万万不敢,微臣一片忠心,全是为了帝君名声着想,还望帝君明鉴!”那司徒吴明远见了,连忙跪倒言道:“帝君,钟大人确是忠心之臣,此番下界,难免有人混淆视听、蒙蔽太尉,但请帝君念在太尉一心为帝君之命的份上,勿要责怪!”成道言道:“司徒大人,这缁衣会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不知爱卿作何见教。”那司徒吴明远言道:“圣人曾云‘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那世人倘若占了缁衣会的好处,自然为其美言,那贫困之人畏惧缁衣会势力,必然不敢多语。因此看,此事非是太尉之过,乃是人心深壑而已。”成道转脸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此事该如何决断?”司空高克言道:“此事帝君未能亲见,太尉未能尽为,都不足以取信,微臣亦不知该如何评断。”
成道言道:“既然如此,你可暂且休息,缉拿缁衣会一事,就不劳爱卿了!司徒吴明远,即日起孤命你率五百人马,需一个月内剿清缁衣会!”那司徒吴明远领旨。
散朝之后,成白虎怒道:“帝君,剿灭这小小缁衣会,缘何要动用如此阵势,倘若由我等兄弟,不出三日,便要那人间太平!”成道默而不语,那建太岁道:“贤弟,帝君自有打算,非是我等所能揣测。”成道言道:“卿家,那小小缁衣会,即便是遍布天下,不过是凡人俗子相聚,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人人为利而来,利尽则自散,只不过是手足之癣,但这朝堂之上,虎狼遍地,方是心腹之疾。”成白虎又道:“那让我等兄弟铲除了这心腹之疾,何不快哉!”成道笑道:“卿家忠心,孤全然明了,只不过沉疴宜猛药,乱世须重典,卿家拭目以待便了。”
话说那司徒吴明远,自知不足以抗衡成道,因此点起五百天兵,命令人鉴官调遣兵丁,将那缁衣会的商行、会馆、茶楼、酒肆一一查封,命三百名天兵将那些首犯之人牢牢控制,围而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