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已是更深露重。
差不多到了丑时,许乔还没回来。
龙辇周围也是空空荡荡,随从们都跟着陛下去了沧海池。
至于龙辇里头。
他的发情期还没过去,眼底的欲色半分未减。
被她解开一下的衣襟,就垂下一块衣角。
已经过了这么久,都没见回来,大约是不会回来了。
雪千醉泛红的眼尾还是糜艳的很浓烈。
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强压下的欲色略微几分隐忍克制。
薄唇也抿的很紧。
深邃的眸光微垂,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细刃。
倘若动情便不能压抑,否则就会陷入病态。如今这个时候……
他冷漠的抬眸,掠过一眼外头的夜。
什么犹豫,手指略是一勾,就划过自己的手心,放了几滴狐血出来。
痛感,大约能让他清醒。
不会被天生的兽性所导致的而控制。
疼了一会,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直到眼底清晰的欲色逐渐褪去。
他雪白的发间,那一对红绒绒的狐耳,才能克制的收拢起来。
未过不多时。
龙辇外响起夜栩不卑不亢的声音。
“公子,太宰大人千里快马送来密函。”
雪洲的太宰。
同样也是前朝的旧部,只不过向来忠于他。
雪千醉从容的撕扯开一条袖口处的缎子,抬指抿起唇略微衔住。
几下,就在手心处系好。
也不出去,就是随意的嗯了声,接着他递过来的密函。
“似有余孽异动,已暗中流窜云洲,意图刺杀圣主。”
很简明的几个字。
又有不自量力的人,还成群结队的追他过来了。
企图暗中行刺?
呵……何必这么麻烦呢。
他薄唇抿起一声微冷的低笑,有那么一丝慵懒。
尽管隔着一层薄纱。
夜栩还是清晰的听到,公子这一声游刃有余的冷笑。
不过还是很惋惜的说了句,“他们太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了。”
他话音才落下。
雪千醉已包扎好伤口,几步走出来,眸色平静冷厉,沁出几分冷意。
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声沉冷的低哼。
“人偏爱找死,这种事情,是拦不住的。”
他向来这么冷静从容。
夜栩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低声回复。
“公子,恐怕他们要进云洲皇宫。到时候,万一……”
毕竟,公子最看重的。
始终都是陛下。
可对面的他依然是一声微冷的沉笑。
只不过才褪下欲色,声音带着一丝分明的哑感。
“皇宫戒备森严,几个蠢东西还能妄想飞进来不成。”
雪千醉凌锐的眸色一沉。
继续熟练的把玩着手里的细刃,一下,一下,在他指尖来回跳跃。
他薄唇轻轻的微启,扯了下嘴角。
“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稍作停顿而已。
薄唇轻轻的一勾,就是一个邪肆而危险的浅弧。
“也不必他们削尖了脑袋,使劲往里挤。省得麻烦。”
就算挤进来,最好能逃生的,肯定也是少之又少。
只听到他又是冷哼着的一句。
“如此,还不如我亲自出去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