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彪形大汉的肌肉健硕,浑身上下都是力气,手里的大斧子也十分的锋利,三下两下的功夫,便把那铁栅栏砍断。
另外一个伸出手来,用力的把铁栅栏掰弯,两人一前一后,竟然从监室里钻了出来。
他们快步的走到对面的监室门前,挥动手里的斧子,再次开始劈砍铁栅栏。
“咔嚓……咔嚓……”
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一下下的刺激着我的耳膜,眼前火星乱冒,但关着李宗飞的那监室的铁栅栏,仿佛比刚才劈开的要结实的多。
他们劈砍了好一阵子,只是留下了一定点的印记。
而此刻的李宗飞,眼珠已经突出,脸色发黑,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看就要断气了。
我焦急的冲着那两个人大声的喊叫:
“砍断皮带啊,砍断皮带……”
皮带的一端是拴在铁栅栏上的,另外一端拴在李宗飞的脖子上。只要砍断了铁栅栏上的一端,皮带就会松开。
可这两个人却仿佛根本听不见一般,只顾一下一下的砍铁栅栏。
一个人砍的累了,另外一个人换上。两人相互交替,忙的不亦乐乎。
那个婴儿的恶鬼仍旧死死的拽着李宗飞的裤脚。紧绷的皮带被拉扯的咯吱吱作响。
突然,砰的一声,皮带断裂,李宗飞应声倒下。此刻他的眼角、鼻孔和耳朵,都流出了血来。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了气。
那个拽着他裤脚的孩子,不见了踪影。监室里只剩下李宗飞的尸体和那根被扯断的皮带。
那两个彪形大汉见了,停下了手里的斧子,就那样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的心里难过,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伸手摘下了眼镜,那两个大汗不见了。隔壁监室里传来一阵阵鼾声,他们俩仍旧在睡觉。
原来他们根本没去砍什么铁栅栏,手里也没有什么大斧子。刚才是他们在做梦。我在情急之下,进入了他们的梦境,无意识的改变了他们的梦,他们在梦里接收到了我的内心的焦急。便提着斧子去帮忙了。
可实际上,那指示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但李宗飞的确是死了,我又呼喊了好一阵子,这才进来几个警察,拿着钥匙打开监室的门。
李宗飞的确死了,是用皮带把自己勒死的。
警察们拍照、勘查,最后把他装进了运尸袋,抬走了。
有人过来询问我,发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当然发现了,但我怎么跟他们说?说有个婴儿的鬼魂,来杀死了李宗飞?说我自己亲眼所见,呼喊了半天却没人搭理?
恐怕也只有我自己能信这是真话,否则这些家伙说不定会认为我是疯子,强行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也只能告诉他,我当时在睡觉,什么都没看见了。
那人抬头,用手中的笔指了指屋顶角落里的几部监控,说到:
“我这是有监控的,你要是胡说八道,可是要给你自己惹麻烦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确。
不禁不屑的说到:
“有监控你问我干啥,查监控不就行了么……”
那两个彪形大汉一脸的茫然,说刚才他们一直在睡觉,不过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小鬼,拽着这人的裤脚,想要勒死他。两人看不下去,就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斧子,劈开自己的监室的栅栏去营救,但最后还是没成功。
那警察白了他们一眼,不过还是低头看了一眼他们这监室的栅栏。白钢的铁栅栏完好无损,屋子里当然也没有斧子。
折腾了好一阵,天就亮了。人们都走了,监室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有两个警察来找我,打开我的屋门,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李宗飞这监室。隐约的看到有一根钢管上,恍惚的有被砍过的痕迹。
痕迹很浅,但却的确存在。
我不禁心里一惊,难道刚才梦里的一切,在现实的世界里,有了具体的体现?
这是绝对的新发现。
入梦甚至进入第二层梦境,或者在梦中做的一切,都仅仅存在于梦中。梦于现实是两个世界,所以梦里的一切尽管能反应现实,但却无法与现实有真正的接触。
但这几处模糊的痕迹,却仿佛已经开始打破梦与现实之间的界限。
我被带到了一个审讯室,审问我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他的穿着干净利落,相貌看上去颇有正直之色,他的眉微皱,上下打量我一眼,问到:
“监控里,你在冲着门外大喊大叫,明明他自杀的时候,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说当时睡着了,为什么要撒谎?你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有监控,你们还问我干啥?”
我一脸的不耐烦。
“我当时睡着了,梦游,总可以吧,睡醒了就忘了”
我不想和他们多纠缠,只想赶紧结束这问话。
那人没再继续追问,而是伸手关了屋子里的灯。
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这间审讯室四外没窗子,所以灯关了一周,眼前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有点慌,不知道他这一出是要干啥。
我看不见他,但却清楚的感觉到他往前凑了凑,低声的问我到:
“你真没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愣,难道这家伙也不是一般人。不过我很快缓过神来,担心他是在故意诈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