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内,宁陟漫不经意地坐在书桌旁。
“五王府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辛夷躬身道:“如王爷所料,五王府那边还真的有动静,只是属下看不出这件事情是否有异常。”
宁陟微微眯起眼眸,问道:“何事?”
“五王府那边有一位侍女丧命,据说是因为得了瘟疫。”
宁陟觉得诧异,“京城内近几年并没有瘟疫的发生,难道五王府的侍女可以随意出京闲逛吗?”
辛夷摇头,“别说是离开京城了,恐怕她们除了回家探亲,平日里连五王府都不能离开。”
宁陟淡淡道:“派人盯着这位侍女的事情,若发现有任何异常,就去跟刑部尚书左贞慎打声招呼。”
五哥很有可能是想将这件事情给按下来,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他定是要借题发挥一番。
五王府的管家亲自带着银子来到了红缨的家中。
红缨的婶婶一听在王府的摇钱树侄女死了,当场就开始撒泼耍滑。
“我这可怜的侄女唉,前几日还好生生的,怎么才过了没几日,人就不在了。”满面带泪,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多大的真情。
王府管家也算是见过不少泼妇无赖,面对这样的情景,自认为完全可以把控。
红缨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临去之时,将红缨托付给了叔叔婶婶。
所以如今红缨的家里只有她的叔叔婶婶,以及几位堂弟堂妹。
红缨的三位堂弟还都在读书的年纪,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家庭并没有读书的机会,可这三个堂弟却都在学堂读书。
不难看出,他们用的是红缨在王府赚来的银钱。
王府管家洞察到了这一点,也不想跟这样的妇人多费口舌,便直接将足够三个孩子在学堂读到及冠之年的银票,拿到了妇人面前。
“行了,别哭了。”王府管家淡淡道。
红缨的婶婶呲溜一下鼻子,哭声立刻停滞。
此时院子里,也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在。
刻意哭得不成样子,也是为了多要些补偿。
见到银票,红缨的婶婶当即就把帮衬家里颇多的红缨抛诸脑后。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道:“既然红缨已经不在人世,还望王府能将她好生安葬。”
旁边红缨的叔叔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侄女,又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红缨的尸首在何处?我们能去瞧瞧吗?”
“这……”王府管事故作犹豫。
“身为红缨的家人,她出了事,我们连尸首都见不得吗?”红缨的叔叔质问道。
红缨的婶婶不满地撇了撇嘴,人都死了,看什么尸首。
多晦气啊。
王府管家叹息道:“罢了,红缨得了瘟疫,见了尸首怕是会染病。”
红缨的婶婶恨不得直接向后跳去,这管家可有见过红缨的尸首?
万一再感染给她怎么办。
红缨的叔叔还想要开口,却被红缨的婶婶拦下。
“那就有劳王府那边帮忙将红缨的尸首好生安葬,以慰在天之灵。”
“以慰在天之灵”这六个字,仿佛字字诛心,使得红缨的叔叔心痛不已。
事情都弄不清楚,如何对得起侄女。
但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
又过了几日,被红缨心心念念的阿牛哥,终于从京城外做生意归来。
阿牛回到村子,见村里有人在议论。
都是同村的熟人,阿牛便走过去,问道:“在聊什么呢?”
村民们一看到阿牛,眼神中透出几分同情。
“阿牛,你听到可别太难过。”
“对啊,人死不能复生。”
阿牛心中一怔,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位村民一咬牙,“红缨染上瘟疫没了。”
阿牛瞬间觉得眼前混沌,听不到也看不清。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几个村民及时将即将倒地的阿牛扶住。
不知过了多久,阿牛的意识才渐渐恢复。
村民们怕他撑不住,便始终在一旁盯着。
阿牛缓缓开口问道:“尸首在何处?”
“已经下葬了。”一位村民叹息道。
阿牛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人是五日前没的。”
阿牛哭笑不得。
按照当地的规矩,人死后会停灵七日,为何红缨却这么快就下葬了?
更何况十天前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许是无法接受红缨已死的事实,阿牛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来到了红缨的家中。
红缨的婶婶正在屋内兴奋地盯着银票,就算是红缨还活着,恐怕也不会赚到这么多银子。
“范二叔、辛婶在家吗?”
听到阿牛的声音,辛氏颇为不快。
这个穷小子怎么又来了。
辛氏不耐烦地走到了院门前,“啥事,快说!”
她可没心情跟这穷小子废话。
“辛婶,我来是想要问问,红缨真的是染了瘟疫吗?”阿牛语气平和道。
辛氏敷衍点头,“那是自然,王府都已经说了是染了瘟疫,难不成还会骗人不成?”
“那辛婶可有见过红缨的尸首?”
辛婶对阿牛的追问很是不满,“见没见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范家的私事。”
阿牛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红缨是在王府做事,虽然已经被卖入王府,但每个月仍有月钱。现如今她突然不在了,王府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