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城隍爷和小灰衣飞回城隍庙后,城隍爷喘着粗气骂道:“你小子,属兔子的吗?次次都比爷…跑得快!”他本来想说“溜”字的,但这个字实在是有损他县城隍爷的威严,于是,临说出口时,把“溜”字改在了“跑”字。
小灰衣讨好地笑了笑,道:“爷,小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哪儿还记得属相是什么啊,不过,爷,小的溜得快也是为了您啊!”
“您看您手底下就小的一个,小的要是出了事,以后谁来保护您啊,对吧?”
城隍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思考:“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过了一会儿他脸一黑,骂道:“兔崽子!说得倒是好听,你哪回保护过爷?哪回不都是你先溜的?”
小灰衣赶紧躲进香炉里,道:“爷,您要是生气的话就踢小的两脚。”
城隍爷猛地提起脚朝香炉踢过去,然后在快要踢到它的时候又猛地刹住,改为轻轻一踹,笑骂道:“每次求饶都来这一招,就没点儿新鲜的,爷懒得跟你计较。”
香炉剧烈地前后滚来滚去,小灰衣在里面不停地“哎哟,哎哟”怪叫着。
城隍爷抚了抚额,板了板脸,道:“行了,行了,别叫唤了,吵得我头痛。”
小灰衣这才收了声,信誓旦旦地说道:“爷,下回,小的一定记得保护好爷!”
……
下午三点钟,周小六把手中的扫把放在大门后的角落里,然后转头对周妈道:“妈,我把地扫干净了。”
“好,我知道了,我再跟你外婆说两句话就好。”周妈朝门口应了一声,又转头说道,“妈,我刚跟你说的话你记着了没?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这根金条是我给的,别回头传到青山耳朵里,青山要是知道我手里还有两根这东西,肯定又会给他爸巴巴地送过去的。”
外婆看着手里的金条,还是觉得有些烫手,她把金条往周妈手中一塞,嘴里说道:“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这日子刚有点起色,你孩子多,要花钱的日子还长着呢!咱家一直拮据,从前你日子不好过,我也只能一直干看着,贴补不了你,现在,我也不敢要你的贴补,这东西,你收回去,我不要!”
周妈虎着脸,道:“给你你就拿着,你没听见刚才小凡说的话吗?他说,弟妹家来咱们家,至少带了一万块钱呢!你拿着这东西,去给她打对手镯子,让他们瞧瞧,咱家也不那么差,别小瞧了咱家小凡……”
周小六的外婆还是坚持不要,周妈都有些烦了。
想了想,周妈往边上看了看,趁着没人,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我现在真不差钱,我在县城里买了个铺子,然后租出去了,每个月能收到两千块的租金,我还在县里买了块宅基地,就在广元中学边上……”
外婆被她的话震得不能动弹,只张大眼睛和嘴巴愣在原地。
周妈趁她发愣的时候把金条又塞到了她的手里,一手拎着自己的手提袋,一手牵着周小六,匆忙与其他人告了别,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
周小六问周妈:“妈,你把在县城买铺子、盖房子的事告诉外婆真的没关系吗?”
周妈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你外婆的嘴最紧了!”
……
李家村周小六外婆的家里。
她外公走到里屋门口,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外婆的手臂,低声问道:“你们娘儿俩刚刚神神秘秘地嘀咕什么呢?”
她外婆松开了手,露出手里那根金灿灿的金条,道:“二闺女给我一根金条,让给她弟媳妇打对手镯子……她还说,她在县里……”
不知道周妈看到她外婆那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后,还会不会再说“外婆的嘴最紧”……
……
周小六和周妈刚到家门口,就见周青湖靠在廊下的柱子边上对着她们冷哼。周妈没答理他,牵着周小六直接越过了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就周小芳一个人在,她一边翻看一本关于编织毛衣的刊物,一边吃着青苹果。
“你爸呢?”周妈问道。
“在爷爷屋里呢,中午爷爷一到家,爸爸就跑过去问情况了。爷爷听到爸爸说你去了杨家坳,当下就说心口疼,爸爸不放心,就过去陪着了。”周小芳抬头看一眼周妈,又低下头去,边翻着页边回答。
周妈“哼”了一声,这老狐狸,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招从她那傻老公手中要钱呢!他要是说脚底板疼她相信,要说心口疼?鬼才——也就她那傻老公会信!
“小芳,你去隔壁把你爸给我叫回来!”周妈吩咐了一声。
周小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的周小六,道:“妈你让小六去叫吧,我还要看书呢。”
周妈指出个手指戳了一下周小芳的额头,道:“你个死丫头,我越来越叫不动你了是吧?”
“我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等我看完学会了,我就给你和爸一人织一件漂亮的毛衣。你还是让小六去吧!”周小芳坚决不去,开玩笑,老妈一看就是要发威的样子,她不给老爸通风报信就不错了,让她把老爸喊回来挨骂,她可不干。
“小六,你去把你爸叫回来!”周妈叫不动周小芳,又不想自己去,只好命令周小六去了。
周小六无奈地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她刚一出门口,就见周青湖仍旧靠在柱子边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周小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