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右手握着黝黑大枪,跨下血龙驹承载着主人,数万骑兵,像一块石头般,砸向了长安城。
“狼骑,冲锋。”
王凌手中的大戟猛然落下,随着他这狼骑的主将一声令下,狼骑四副将同时发出一声怒喝,浑身覆甲的狼骑沉默地发起了冲锋。
敌人的够多,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尾端,却丝毫不能让狼骑退缩。
这支优秀的骑兵有着他自己的骄傲,狼骑的存在,便是虎狼烈军的一道旗帜,百战而凋零,有人有人离开,狼骑在袁尚崛起的历史作用,远超其他作战营,作为第一支袁尚麾下名副其实的嫡系,狼骑的主将与副将,素来都将狼骑的荣耀看得比性命还重,为了袁尚,也为了它的荣耀,每一任狼骑的主将与狼骑的任何人,都在捍卫他们的荣耀而抛头颅洒热血。
这是一群比荣誉看得比命还重的人。
随着王凌的大戟落下,四副将率先而动。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个狼骑的传奇,是一个称号,也是一群不要命的狂徒。
在他们眼中,除了袁尚,便只有军功。
助跑,加力,撞上。
这三个步骤,在重骑兵略带笨拙的表现下,瞬间完成。
三千狼骑,保持着固有的距离,沉沉地撞向曹刘的密集方阵。
迎面而来的是成千上万的长枪战矛,嘶地火花四溅,那一支支长枪战矛断成两截。比普通长枪还要重而尖锐几分的古矛枪狠狠地刺入了敌军的心脏。
浑身都披着厚重甲胄的战马比主人还要霸道。如肉食野兽般暴戾地嘶鸣一声。那覆甲只能看清双眼的战马,吞吐着白雾,狠狠地撞向前方的人类。
前排刺出蹲下堪堪出第二枪的步兵还未来得及出手,一群眼睛泛红的血腥汉子早已碾压过去,摧枯拉朽,衣不带甲的寻常将士岂能挡得住这群武装到牙齿的人型坦克,往前踏出一步,地上都是鲜血。这群浑身冰冷的大汉,毫不留情地从人群中碾压而过,马蹄都是血,被战马撞飞出去的步兵何止一两个,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狼骑身后,游弋的轻骑也没闲着,前有重骑兵开道,后有轻骑兵挽弓射箭,仅是一波攻势。曹刘兵马的前军部队便骚动得厉害。
“三弟,领一部老卒前去助阵。”
刘备眸子微凝。看了眼张飞沉声道。
“喏。”
已经等候多时的张飞毫不犹豫地大声应道,引着八千老卒,很快涌了过去。
张飞的到来,对于陷入重骑兵攻势中的徐州兵马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丈八蛇矛开道,作为大将,张飞则有资格配有专属战马,他一人跨马在先,数千同行老卒则紧紧地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儿郎莫慌,本将来也。”
张飞一声爽朗大喝,犹如惊雷声,在敌我双方耳中炸开。
听到张飞那标志性的雄浑嗓音,方阵有些骚乱的徐州兵马顿时心中一阵,本有些慌忙的手脚,顿时沉稳了下来。
张飞虽然初掌徐州兵权,却早已展现出了惊人的武艺,万人将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一柄丈八蛇矛,在还未入徐州之前,便是赫赫有名,如今有他前来助阵,普通的将士自然心安了许多。
“贼将速速前来受死。”张飞那浓浓的大眼睛杀机迸发,猛然迎上那破阵的重骑兵。
“轰~”
一声闷响,张飞手臂青筋暴起,脸色凝重了下来。
马背上的重甲骑兵猛然倒飞出去,撞上了地上的地面上的徐州步兵,来不及站起来,便被一群人给吞没。
尽管一矛震飞了一名重骑兵,张飞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反色凝重了许多,对于自己的膂力,张飞素来自信,这杆蛇矛虽然不是巨重类型,却也有近百斤,单纯横扫,灌注了张飞的臂力,任骑兵连人带马也得到底,而之前那员狼骑将士却差点挡住了他那一招,夹在腋下,试图将张飞也拉扯下马,若非张飞确实了得,换作其他将领,恐怕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反倒受其害。
而这,也仅仅是狼骑中的一个而已,这种难缠之人,至少还有近三千名,即便是张飞这等武艺高强之辈,脸色都有些难看,何况其他人。
又是一矛刺出,张飞出手当真是又快又狠,只是,曾经穿过无数个敌军大将胸膛的蛇矛却在今日显得有些吃力。
尖锐的矛刃,往往只能在骑兵的身上留下一道痕迹,而非贯穿,狼骑身上的重甲,厚实得可怕。
这把丈八蛇矛,乃是张飞的祖传杀器,这么多年来,一代代传承下来,它的破甲能力,绝对是有史可查,纵观历史,被张飞一招毙命的敌军大将何止一两个,却从未发生今日这般情形,以丈八蛇矛的尖锐尚且不能穿透敌骑的甲胄,何况寻常将士手中的普通刀枪。
耳边不停地传来惨叫声,张飞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接连的出手,手臂有些酸麻,也仅仅将十二三名狼骑从马背上打落,费了大力气,根本就影响不了大局,反观狼骑依然不停地在推进,已经深深地将曹刘两家兵马的前军给穿透,随后而行的轻骑则开始绞杀两家兵马,数万兵马,缓缓地推进,破开了曹刘的前军方阵,袁尚反倒是不及了,稳打稳扎,推进的速度算不得快,却势不可挡。
“混蛋。”
曹军先锋夏侯惇脸色大怒,手中的长枪则一紧折断。
狼骑从两家兵马的心脏部位狠狠地插进去,两家军阵本就相差不到百米,故而受到的打击也是连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