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翘首望去,仇满语这一击,绝对非常有力。
绝望的人,在潜力的作用下,发挥出来的可怕气场令人诧异。
此刻的仇满语,绝对就像一枚炸弹,谁碰谁炸,观战的几个人,无一是弱者,却纷纷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仇满语本就很强,能够以一敌二先废掉左慈,足以说明所有问题。
相较而言,与茅肇比剑的仇千语同样不差,甚至剑道修为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只是,比起内劲连绵深厚的茅肇,仇千语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而仇满语不同,到现在,除却动用了一部分的真源尸气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损伤,充其量也就是与于吉硬碰硬的过程中受点皮肉之伤,对于仇满语这等层次的高手而言,只要不是受到动其根基的伤势,基本都能够有再战之力。
而仇千语则已经被废掉了握剑之手,三根连接着剑与身体的剑脉全部被斩断,茅肇最后一剑,不可谓不够狠。
常年握剑之手,但凡一把产生了剑意之剑,都会与人体衍生出剑脉,数量不等,自然是越多越多,剑脉的作用便是链接人体,作为渠道,双方互相滋养,互相循环内劲,不管是修炼或是对敌的过程中,都能产生巨大的良性作用。
剑脉是每一个剑道高手毕生修炼的根本,一个剑客,若产生不了剑脉,基本也就是三脚猫地乱练,并无多大出息。
而一个剑道高手。若失去了剑脉。同样也基本算是废掉了。剑脉的产生与剑链接共鸣都需要一个很久的过程,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几二十年,这个过程,实在是太久,同样,有的剑客,穷其一生不得领悟而未能开辟出一条剑脉。故而枯死而绝望,仇千语则不同,他对剑很执着,也很有天赋,当年差点折于野孤子之手,却从中得以领悟,不破不立,四十多年的时间一举开辟出两条剑脉,比起同年代的一流剑客,无疑还要快上不少。这也是仇千语最为骄傲之事,如今三条剑脉被斩断。连剑都握不住,仇千语所受的伤有多重,可想而知。
茅肇确实够狠,作为道剑双休之人,一个从小练剑之人,他比谁都清楚剑脉对一个爱剑之人的重要性,谁说修道人没杀心,茅肇这一剑下去,就算仇千语没死,也基本废掉了,被废掉了武功的武者还算武者么?同道理,被废掉了剑脉的剑客,特别是以仇千语当下的年纪,若无意外,基本就定型了,剑脉被斩,加上浑身那遍布的创口,仇千语基本与死差不多。
粗暴地将茅肇震飞出去,仇满语怒吼一声,眸子中的杀机不曾散去,反而更加的浓郁,矮小的身子翩然落地,再一次弹起,一对拳头,散发着幽绿尸气,狠狠地朝茅肇砸落。
“给我死。”
仇满语近乎癫狂的怒吼,浑身的血色劲服飘展,须发怒睁,为了杀茅肇,他的后背再一次扛下了于吉的一剑。
身后较慢一步的于吉与葛玄眼睁睁地看着老友被仇满语震飞出去而生死不知,顿时大怒,于吉出剑,他的剑术,比起茅肇稍弱一些,却也不比仇千语差,桃木剑在他的气机牵引下,咻地连连破空朝仇满语袭去。
连续响起两个噗的声响,桃木剑挑起两道血雾,仇满语那厚实的肩膀顿时破开两道口子,身子却纹丝不动,携着冰冷的杀机,不管不顾地袭去。
于吉与葛玄脸色很难看,面对这种生死不顾的疯子,他们现在的情形便向那啃石头一般,不啃也不是,啃下去自己也得掉个几根牙齿,这种境遇,于吉葛玄二人怎能脸色好看到哪里去。
“拦住他。”
于吉与葛玄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之色,茅肇生死不知的躺在血泊中,若被仇满语先行一步追至,恐怕随便来一脚都可以将其踹死。
两人中葛玄的状态比较好,哪怕前番以一敌三斗法消耗了一些体力和内劲,却也没有什么大碍,君子斗法,自然没有多大的拼命势头。
也眼下,于吉在与仇满语的交手中消耗极大,唯有葛玄的精力还很充沛,故而葛玄当仁不让的身先士卒,身子如烟般掠起,一起一落,则已经逼向了仇满语的后背。
“哪里走。”
葛玄一声怒喝,宽大的袖子卷动,一股寒风先行扫去。
仇满语浑然未觉般,他的眼睛里只有茅肇的身影,而两人离茅肇的距离,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一声轻响,葛玄的袖中玄风猛然拍中了仇满语的后背,仇满语矮小的身子硬生生捱下了葛玄的一招,身子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却咬着牙,头也不回,轰然踏出最后一步。
葛玄眉头一紧,他就在仇满语的屁股后面吃着对方溅起的雨水,于吉更慢一步,除了桃木剑出鞘袭去之外,他的身子则在几步开外赶来,而仇满语则已经踏出了那一步,抱着必杀茅肇决心的仇满语,已经接连不反抗硬扛下了葛玄与于吉的几道攻击。
若是寻常人,莫说捱下于吉与葛玄的几道攻击,只怕葛玄的一招袖中玄风就足以将人的骨骼打成粉碎,而仇满语则已经吃下了于吉的两道桃木剑,葛玄的一招袖中玄风,三道凛冽的攻击全部都是实打实的击中了仇满语,却不见他眉头有过一丝皱痕,这个癫狂的男子为了击杀茅肇,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
“死吧。”
仇满语的脸色终于有过一丝变化,嘴巴大张,想笑又笑不出来,眼睛却留下了血泪。
轰地一声,葛玄与于吉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