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健步如飞,心中有事,心无旁骛,自然爆发出了寻常时候无法比拟的风驰电掣。
鞠然刚才自然也听到了茶楼内那两个闲人的聊天,倒也没有什么立场多说什么,安慰倒不至于,两人也不算多熟,只是职责所在,还是快步追上了许卿。
许府近在眼前,许卿的脚步却慢了下去,门外一戴帽小厮百无聊赖的伫立着,与往日相比,稍显冷清。
“二少爷”那小厮远远看见了许卿,惊喜道。
说完,连忙迎了上来。
“这位小哥是?”
没待许卿说话,鞠然笑道:“朋友。”
小五闻言,打量了下鞠然,见其身穿布衣,身上也没富贵之气,心中自然不屑,转过身来对着许卿说道:“二公子,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许卿脸色有些难看,看清眼前之人后,也不解释,有些急迫道:“小五,大少爷可在府内?”
小五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少爷刚出府,说是郡守大人宴请。”
“宴请”
许卿脸上一变,心中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田楷若现在就要对许氏出手,毋须如此麻烦,直接出动兵马杀进许府就是,倒是不用如此麻烦,此中必有所图。
“小五,这边守着,看见大公子,让他马上来见我,有要事相商,知道没有?”许卿脸色沉重道。
“好,小的今天就在府外守着。”小五点头道。
许卿闻言,微点颔首,带着鞠然,进了许府。
许氏一族乃是沮阳大姓,府邸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自然一一俱全。若是往常许卿自然会介绍一番,不过此刻心中有万般思绪,却也只能对鞠然抱歉一笑,许氏一族的境遇,让他心中颇为烦恼。
许氏一族有三支,执掌许氏权柄的乃是许卿他们这一支嫡系,故而,许卿归府就直接往族长所住的小院而去。
许氏一族的族长乃是许封,乃是许卿许武两兄弟的亲生父亲,许氏嫡系人口不多,上一代,也只有许封一个男丁,故而族长之位就直接由他接任。
当许卿来到许封居住的小院时,许封正在自己一个人摆弄着棋盘,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一个人下棋,考虑事情,思索家族未来。
许封左手执白右手执黑,陷入思忖中,甚至许卿的到来,都未曾察觉。
许卿深知自家老爹的习惯,却也没有出言打扰,与鞠然安静的立于侧旁,鞠然不善此道,眼珠子四处乱转,颇为不安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见许封从自己设定的棋局中得以自拔。
“孩儿见过父亲。”许卿躬身道。
许封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许卿说道:“闲鹤,什么时候回来的?”
闲鹤,许卿所字。
许卿闻言,应道:“也是刚到,半个时辰之前入的城。”
许封微点颔首,看了眼许卿身后的鞠然,问道:“后面那位小哥也不给为父引荐一下?”
许卿闻言,一拍额头,连忙将鞠然引荐给许封:“这位兄台乃是孩儿新结识的一位好友,名叫鞠然。”
鞠然也抱拳道:“晚辈鞠然见过许族长。”
许封闻言,微点颔首,倒是没有看不起鞠然,以他的层次,他的阅历,他的眼光,岂会如同门外小厮般,鞠然虽然身穿布衣,也没有所谓的富贵之气,不过身上散发着的那股英姿勃发的气息,许封自认识人无数,心中猜测鞠然乃是出身军伍,却也没有说出来,况且,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的眼光,能够被他称之为朋友的,定然不会是市井人物。
“不用如此生分,到了我许府,就当自己家便是了。”许封抚须笑道。
鞠然淡笑,却也没多说什么,这种场面话,听听就好,若当真了他才是傻蛋。
几人再闲聊几句,这才步入正题。
“此次没有任何征兆就回沮阳,可是为了你大哥之事?”许封淡然道。
许卿闻言,摇了摇头道:“此次孩儿主要有要事必须与您商议,大哥之事只是入城之后偶然听到的,到底怎么回事?”
许封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鞠然,见许卿点了下头,倒也没有再顾忌,说道:“田楷开始对许氏出手了,借口有人举报你大哥贪污,收人贿赂,昨日当众宣读了一封不知道真假的所谓举报信,之后,就将你大哥都尉一职给去掉,让你大哥在府中接受调查。”
“哼,”许卿闻言,脸色一沉,冷然道:“什么狗屁借口,我看他早就有心剪除咱们许氏一族的势力,贪污贿赂,先不说有没有这回事,那大哥的都尉一职可是由朝廷册封的,田楷有什么权利说罢免就罢免的,真是岂有此理。”
许封闻言,微叹道:“现如今时局大乱,天下群雄并起,朝廷早就失去了对州郡的影响力,尤其是公孙瓒,此人狼子野心,其麾下将士哪一个有将朝廷放在眼里,刘虞乃是汉室宗亲,说杀就杀,还有什么他们干不出来的。”
鞠然闻言,脸色不变,也不插嘴评论,安静的听着。
却见许卿沉默片刻说道:“田楷宴请大哥是怎么一回事儿?”
许封面露冷笑道:“宴无好宴,刚捅了咱们许氏一族一刀,转过身来,又有求于许氏。”
“粮草?”
许卿闻言,心中恍然,今年幽州各地,粮草收割都很不如意,上谷郡也不例外,普通百姓,没什么余粮,也只有一些豪门大户日子过得还算充裕,如今,幽州几郡叛乱,公孙瓒忙着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