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大营内,袁绍悄悄召见了麾下的几个心腹谋士和大将,田丰与沮授俨然在其中。
不管历史上,袁绍如何对待两人,至少,目前,田丰与沮授仍然深受其信任,召见的地方在袁绍的休寝大帐,休寝大帐作为主帅的休息之地,历来只有少数人才能涉足,显然,这是一个很私密的碰头,营帐内除了上述的两位谋士还有零星的几道身影,而连身为袁绍儿子的袁谭却不在其间。
袁绍身穿便服,与中军大帐内的严谨穿着相比少了份张扬却多了份随和,余者皆分席落座,帐内伺候的下人纷纷被屏退,仅剩下碰头的众人。
袁绍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捆竹书,其上用红绳束缚,时而众人眸子在其微凝,显然,红绳束书代表着不仅仅是装饰美化应该有着更深的含义。
此刻,袁绍的脸se有些难看,甚至眸子里凌冽如刀。
作为主公,上位者的情绪时刻影响着下属的心神,帐内沉寂得有些抑郁,xing子暴躁如文丑也不敢放肆多言,其身旁一白脸汉子眉角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便是袁绍的另外一员大将,被誉为河北四庭柱的颜良是也。
这种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袁绍的一声轻叹打破了这令人憋屈的寂静,此刻的他神se却流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疲劳。
“诸位,”袁绍嘴角微动:“你们都是我的心腹爱将和谋士,此次本帅心中有一事始终难以抉择,倒是想听听诸公的建议。”
众人闻言皆肃然,袁绍此言却是鲜有之事,袁绍执掌权柄虽然算不上独断专行却极有自己个人想法,此次语气如此低沉和犹豫倒是令他们有些吃惊,几个文士心中倒是稍有猜测,皆是眉头微蹙。
不过,作为主公的袁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虽然有所猜测,却只能谨当不知。
袁绍双眼在帐内几人的脸上一一掠过,片刻后将桌案上的竹简往前虚推,说道:“先看看这份刚送来的情报吧。”
众人闻言,眸子齐刷刷地望向了桌案上的竹简,离袁绍最近的逢纪起身拿起竹简,没有多余话语,简单的阅读后,神se有些难看,将竹简递给田丰后,逢纪的思绪依然难平,实在是竹简上所说的有些骇人听闻。
众人纷纷传阅完后,心中思绪不一,不管内心什么想法至少表现上皆神se难看,仅有的几个武将更是大气怒喘一副随时暴起的模样。
“骇人听闻,无法无天了,公然刺杀公子,真是无法无天了。”田丰xing子耿直,豁然站起道。
“主公,元皓请命彻查此事,此事不查,恐军心将会不稳,谁不担心有朝一ri遭到刺杀。”
众人见状皆眼神在田丰身上微微凝聚,有人嘲讽有人担忧,能够进入袁绍势力核心的皆不是简单之人,岂能看不出此事乃是袁家内部争权所引发的纷争,这种事他们避之不及,也唯有xing子耿直的田丰会直言不讳。
“这个田丰。”
袁绍心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件事他就不相信田丰看不出来始末,归根究底,袁绍并不想深究,这件事他看得通透,有些人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殊不知在袁绍看来,那些小把戏根本就是他懒得理会而已,不过也如田丰而言,此事确实有些骇人听闻,尤其牵扯到自己最看中的第三子,这是他心里不能接受的底线。
将心中那抹不悦散去,此时的袁绍至少对田丰还是比较倚重的,虽然田丰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不过也正如他所说此事若没有所作为恐怕会助涨某些人的气焰,到时候又不知道将作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了。
“此事还是要查的。”
袁绍此言为此事落下了重重一锤,作出了结论。
“不过要怎么查,怎么处理,还是需要细细斟酌,好在显甫无事,此事还是要问过显甫的意见再行处置。”
田丰嘴角微动,刚yu站起身旁沮授连忙拉了拉其衣袖,示意其坐下。
与沮授的长袖善舞相比,田丰的xing子稍显刚直,好在两人是好友,沮授此举也是好意。
田丰并非无脑之辈,不过他心中自有其坚持,甩开沮授之手将想再次出言却见袁绍眸子有些不喜,田丰一叹,心中对于袁绍微微有些失望,还未席卷天下麾下便出现争权夺利之风,在他看来,袁绍此举没有及时遏制实在后患无穷。
袁绍休寝大帐发生的一切袁尚浑然不知,马车缓缓地朝袁军的大营而去,马车四周十名后背驮刀的青衣汉子jing惕地护卫在左右,即便行走,他们的神经依然紧凑保持着随时拔刀杀人的最佳状态。
在袁尚的特意要求下,短短的两个时辰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花了半天的时间才走完。
一座错落有致的浩大营寨映入眼帘,营内声马嘶吼,呼和声响彻天地,营内一队队手持火把的将士交错而过,马车在离大营不到百米处被喊住,一队巡逻士兵呼啦地围拢过来。
十名刀客巍峨如山,没有任何言语,神se冷然地盯着围拢而来的那一队身穿泥黄se军服的士兵。
青衣刀客只有十个人,但是他们却自信,凭他们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十个人,也许两个人就行,就可以将这些敢于包围他们的士兵斩杀殆尽,他们等的也只是一个命令而已。
福伯身形不动,拉住缰绳,神se漠然,就像青衣刀客的自信,他也同样自信,甚至更加的自信,曾经享誉江湖的怒雷手并非吃素的,哪怕他现在白发苍苍看起来后背都有些佝偻,但是只有跟他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