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一直就怀恨在心,自从他被宋易派到这鸟地方来了以后,每天吃苦不说,连军权都被架空。
而今,他终于摆脱了崔巍等人的钳制,他很想亲眼看着崔巍等人如何死去,但他更想活着逃回京城去告状。至于罪名......可以是燕云王谋逆,也可以是擅越军权......
只要回到京城,秦云不但可以搂着自己的媳妇过个好年,吃好、喝好,说不定还能讨好皇上那边,升官加职之类的,反正他是最清楚临行前赵泽那边态度之人。
这么想着,连逃跑似乎也变得光荣起来!心情畅快之下,他大声对着跟在身后的亲信们吼道,“儿郎们,再加快点速度......等咱们回了京,就可以好好的过上一阵逍遥快活的日子了......哈哈哈。”
顿时间,一群手下欢声大笑起来,听上去快意无比,人人心目中仿佛看见了京城楼子里那些细皮嫩肉的姑娘,还有酒楼里大块的肉,大坛的好酒。
却在这时,秦云忽然竖起手掌,眉头紧皱着示警。
虽然此时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但作为万夫长,他的经验告诉他,此处有些过于静谧了一些。
他的一群手下俱都将手扶在了刀上,神情变得凌冽起来。
曹纲人高马大,原本是土匪,此时当了兵,但土匪的作态却变得不多,于是当他出现在秦云视线中的第一感觉,反倒差点让秦云误以为他们是一群剪径的蟊贼......但,曹纲身上那威武军的制式铠甲实在是太耀眼,他细细看去才觉得曹纲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没有多少印象。
但,他瞬间便清楚了这些人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随着曹纲一字排开的,大约百来骑,全都是秦云所见的生面孔,但全都穿着威武军的铠甲。
前路不通,便只剩两条路,秦云想选第一条。于是他咧了咧嘴拿出自己的做派傲然的冲着曹纲喊道,“我是飞羽营统帅秦云,看你们的铠甲便知尔等乃是威武军的将士,为何拦我去路?”
曹纲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淡淡的看着秦云道,“我知你是秦云,但作为大军统帅,你没有身先士卒,却出现在几十里外的这里,敢问你这是急着回家么?”
秦云脸色阴沉下去。再怎样说,他都是万夫长,一军统帅,此时却被一名区区百夫长左右的小将责问,他哪里还能拉的下面子,更何况对方的人数显然不如自己这边多,他担心夜长梦多,只能开始选择第二条路速战速决。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道,“我既是主帅,何去何从哪里是你这等小喽啰可以过问的,速速让开去路,否则杀无赦!”
曹纲摇了摇头冷笑道,“作为大老爷们,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反正你说了杀无赦,正好我也想这么说......放马过来!”
就在‘放马过来’这话音落处,曹纲‘铮’的一声将自己背负着的鬼头刀拔了出来,寒光簌簌。
他当土匪的时候习惯了用这种鬼头刀,后来被宋易逼迫着从良后换了一把朴刀,但后来来到燕云战场后,又嫌朴刀不够顺手,于是特地的想办法又打造了一把寒气森森的鬼头刀。
此时,刀与人一般,鬼气森森。
随着他拔刀,身后的百来人,俱都发出整齐的动静,唰唰的全是刀锋出鞘之声。
秦云怒骂道,“他-娘-的...你们这是打算谋逆了?威武军好大的胆子?”
曹纲哪里愿意搭理他,手腕一翻,一声呵斥,已然纵马袭来,寒气逼人的鬼头刀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明亮逼人。
秦云原想着先下手为强,却毕竟还是墨迹了一些,谁想到连先手也被曹纲抢去,顿时怒从心起,怒喝一声拨马呵斥了一声,也懒得去列阵迎敌,直接就冲了出去---
秦云是京城里某个兵部大人物的儿子,本身其实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武艺还算过得去,以往的战阵经验也不多,所以才会轻松松的被宋易与崔巍等人玩弄于手掌之间而没有办法。
直到在高丽边缘的一片丛林中受尽了鸟气与苦楚,才终于借了崔巍不在军中指挥,只看见王书那个娘们在指挥的时候带着亲信要逃跑。
他不希望死在那片丛林之中,当时他其实呼喝之下以为自己振臂一呼会有至少几千人跟着他走,谁想到真正跟在他逃出来的不过数百人而已。
这只能怪他振臂晚了,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有太多人战死在了那片丛林中,其中有些战死的人和活着的人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
逢大战,那些人心中只想着报仇,或是出那口连日来憋着的气,又因为一直以来都不是秦云在发布军令,当时又有几人会听他的?
秦云不想死,跟着他的人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想活的同时,却没有想到过...其实忠叔一直就在外虎视眈眈的留着这一手监视着秦云,等到秦云逃跑的那一刻起,忠叔的心情只能用如释重负来表达!
要是秦云不逃,他和崔巍想要杀死秦云或许还有些心理上的压力,秦云一旦逃跑,那忠叔则必定是要下杀手的。
这,在出发之前,便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所以秦云不知道的是他一直看着崔巍等人不爽,崔巍等人却早已经死死的盯住了他,只等着他犯错而已...
战斗的结果自然没什么悬念。
几百贪生怕死的人在一个没什么打仗经验的人带领下要去剿灭在曹纲这种当过土匪打过仗的人带领之下的百来个威武军精锐......那完全就是找死。
但秦云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