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春华从天笑尘房中出来,已至深夜。
因为先前天春华回来并没有知会众人,李老等人在义堂早已心急如焚,出了东厢房,天春华这才赶到中厅议事。
众人见到天春华无恙归来,顿时悬起的心都已经沉下大半,从黄昏时分天春华离去到现在,众人一直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大哥!”
“堂主!”
中厅一行人起身前来,天春华走在了首位,面带喜色道:“此番前去锦字坊赴会,已经与南荣家谈妥,而且......”说到这里,天笑尘看了看众人,又道:“城主府也答应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厅内哗然。
城主府?怎么有牵扯到了城主府?而且城主府还站在我们这边?
除了少数参加了先前派送请柬的义堂堂众以及李老,其余的人都十分诧异。
天春华见状淡淡道:“不必担心,这一次,我们所用计谋效果甚好,宴会之前,南荣烈已经手足无措,稍加引导,期间又有一些其他机遇,最终陈闻也被我们拉在一条船上。”
“如此甚好!”李老惊叹道。
原本局势对义堂百无一利,现在看来,反倒是王家岌岌可危,不说义堂如何,单单城主府与南荣家在身后,就足够王家喝一壶了。
“不过,像这样的利益关系,绝对不会那么单纯和牢靠,此番南荣家被我们设计入套,不免日后东窗事发,到那时候,如果南荣家翻脸,我们区区义堂,可再入不了城主府眼中,到那时候可就真的是三面皆敌了。”天春华道,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吃一顿,草率的认个干爹,八竿子瞎打的关系就能够靠在城主府与南荣家这两座靠山上,宴会之上所发生的种种全是因为南荣烈此人特性—争抢好胜,死要面子,谁也不敢保证等酒劲一过他南荣家不会翻脸。
“恩,不错,还是多做几手打算的好。”李老点头道。
“大哥,我准备最近就开始慢慢转移我们义堂兄弟在炎城的家眷,这样就算以后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兄弟们也都少些牵挂。”李老道。
天春华略微迟疑一番,自信道:“不必了,一来这样转移太过麻烦,弄不好被人得知消息免不了损伤,二来嘛......”天春华没有说出来,这点他最清楚,等到天笑尘身在义堂的消息传回天族以后,难道还怕有人能进的了义堂不成?莫说王家,就是南荣家跟城主府一众反戈相杀,只怕会顷刻间烟消云散,天笑尘在义堂,那就是根定海神针,谁敢再对义堂有任何图谋?
天春华前番所说,只是为了安慰众人的心,只有他最清楚,在得知天笑尘身份以后,王家,南荣家,城主府,乃至这整个炎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义堂的了。
众人商议后,纷纷散会,天春华一人来在了后厅天冰儿的房间。
依然是浓郁的药香,这么多年,为了解决冰儿的身体异常,天春华不知找寻了多少方法,前番天笑尘感受到天冰儿手掌传来了的刺骨寒气,这是天冰儿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天春华甚至一度怀疑,就是因为冰儿身体的异常才让她母亲生下姐妹二人后撒手而去。
这么多年来,翻遍典藏密文,访遍天下名医学士,在天之大陆西边这座小城里,天春华几乎用尽一切办法来挽救自己的女儿,但是所有看过的名医都说,天冰儿活不过二十岁。
此前冰儿还被王家所伤,只有找到天莲花才能续命,这让天春华怎能不心痛。
此时的天冰儿已经熟睡,天春华缓缓的撩起床帘,看着那张虽然稚嫩比她母亲还要美艳的脸,还有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天春华的心都在滴血。
今夜与天笑尘讲述了自己当年的旧事,勾起了天春华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真挚感情,眼下看到女儿,暗自发誓,哪怕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让孩子们健康成长。
出了天冰儿的房间,天春华并没有回房,只是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腾身而起,自义堂房上纵越而出,几个腾跃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尽快联系天族,这是天春华此时内心的想法。
此时此刻王家,早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王腾飞跟两位供奉瞬间站起,身后木椅尽数倒地。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材高大的黑衣供奉喝道。
眼前一个王家的探子浑身早已颤抖不已。
“是......是的家主.......都是小人......亲亲眼所见......赵黎大人他......他们......尽尽......尽数殒命。”说完,王家探子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扑通一声竟是跪在了地上。
黑衣供奉向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大喊道:“老赵啊!你怎么就.....”平日里在供奉堂,就属他跟赵黎关系最好,两人当初是一同来到王家的,实力当时还都是地临境,这么多年在王家熬打,终于是混得出人头地,只是眼下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先一步而去,这让黑衣供奉顿时头脑有些发蒙。
“到底是谁?!!!”黑衣供奉暴怒道,又掌狠狠劈打在身侧的玄木椅上。以坚硬著称的玄木登时寸寸化为烟粉。
地上原本就吓得半死的探子,更是一阵猛颤,险些“五体投地”。
“楚供奉息怒,待事情问的再清楚些。”王腾飞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一个家主应有的冷静,但是面色难看程度并不比黑衣供奉差,简直快阴沉的滴出水来,每一个供奉都是王家多年不辞辛劳,不惜代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