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原本单膝跪地的宇文坚,此时竟一声轻笑后,缓缓站起身来,先是低头拂去右腿沾染的积雪后,这才眉眼轻抬之下,向着身前之人淡淡说道。
“看不上?看不上你又能将我如何?”
看着眼前甚是嚣张的宇文坚,程山海怒极反笑,稍稍抖了抖持剑右手之后,向着远处的宇文坚冷冷说道。
“好狂妄的小子,你当真以为你今日还能活下来不成?”
程山海的冷笑声声入耳,宇文坚却仍是那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哦?就凭你吗?”
闻听此言,程山海心头怒火中烧,高高扬起手中黑剑,双腿狠蹬脚下青砖,身形借力爆射而出!
“牙尖嘴利!”
就在程山海手中斩落的黑剑,离那宇文坚仅仅只剩下一指距离之时,一根带着呼啸之声的齐眉短棍,猛然间刺破雪幕横在二人身前!
只听见一道兵刃对撞的清脆声响起,那根看似毫不起眼的齐眉短棍,竟硬生生抗住了程山海的这道斩击!
不单如此,短棍上传来的反震之力,竟将一把将程山海的身形弹飞出去,直直向后退出近百米距离之后,这才稍稍稳住身形。
看着一头刺进宇文坚脚下青砖的短棍,程山海原本的一年怒容,竟在此时瞬间凝固下来,带着一脸惊疑的表情,向着短棍来袭的方向冷声出口。
“护道人!”
就在程山海话音落下之时,一头戴灵猴面具的瘦高男子,悠然自雪幕中缓缓走出,正是先前隐去身形的护道人!
眼见此景,先前原本气焰嚣张的宇文坚,竟在此时极为恭敬的,向着护道人跪拜下来。
“晚辈宇文坚,见过护道人前辈!”
宇文坚话音落罢,护道人并没有着急应声,先是将深深刺入青砖的短棍拔起之后,这才向着身后恭敬拜俯的宇文坚淡淡说道。
“既大人交代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为何还不速速退去?”
听见这话,宇文坚仍是保持跪拜的身姿,不敢抬头,向着身前的护道人恭敬说道。
“虽任务已经完成,可还为晚辈还为将那顾三思斩杀,怎甘心就这样退走……啊!”
宇文坚话音未落,便被那护道人一脚踹飞出去,直至身子在积雪中翻滚数圈之后,这才稳稳停住。
“宇文坚!大人既然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将你兄长宇文博斩杀,同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宇文坚消失无踪。”
“若是你非要一意孤行,坏了大人的计划,我可以现在就将你棒杀此处!如何?”
随着护道人冰冷的声音,不断在宇文坚耳边回荡,后者竟安然不顾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挣扎着爬起身来,向着身前的护道人连连说道。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自然不敢忘记大人的通天手段。”
“晚辈这就退去,还请护道人前辈息怒!”
宇文坚说罢,便也不在犹豫,向着场中残存下来的众人,稍稍使了个眼色之后,便提着手中宇文博的脑袋径自离去。
眼见被众人簇拥着的宇文坚,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手持黑剑的程山海怒喝出口。
“想走?问过本座的意思了吗!”
程山海话音落罢,右手紧握手中黑剑,向着那就要远走的宇文坚奔杀而去!
可还未等程山海身形临近,一根裹挟着呼啸劲风的短棍,骤然出现在视线之中,向着他持剑的右手奔袭而去!
眼见此景,程山海自然不敢小觑,手腕微翻之下,竟长剑反握手中,随后将挥落的手臂猛然向着身前抬起,这才结结实实挡下,这呼啸而来的齐眉短棍。
尽管如此,可剑身处传来的恐怖反震之力,还是将程山海的身形击退百步不止。
似是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剧痛之感,程山海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此时,自手心横流下来的鲜血,正顺着那柄升腾着丝丝黑烟的剑身之处,滴答而落。
果不其然,在短棍恐怖的巨力之下,不单单是右手虎口,就连持剑的掌心处,此时也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不止。
眼看此景,那护道人先是将手中横起的短棍,极为随意的一把抗在肩头之后,这才向着身前之人嗤笑说道。
“看来你今次的这具肉身,不像先前那般禁打啊。”
正如护道人口中所言,虽然程山海的这具ròu_tǐ,单论天赋和顾三思不相上下,可要是跟数百年前的祝剑棠想必,还是要逊色出不少距离。
莫说是施展幽冥界的神通,就算是他一身通天的修为,也在程山海这具肉身内,施展不出十之二三的威力。
就算是那邪祟全盛时期,尚且也都不是这护道人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如今的残魂状态了。
程山海闻听此言,面色阴沉着冷冷开口。
“若是本座没有记错的话,你护道人本就是东阳之人。”
“眼下却为何要刻意放走这群北域修士?难道你不清楚,他们皆是东杀组织之人吗?”
看着眼前一脸疑惑,表情阴沉的程山海,护道人那一张被灵猴面具遮蔽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竟模仿着程山海的口气,对着身前之人冷冷说道。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孽障应当是下界邪祟。”
“眼下却又为何要助东阳之人,斩杀他北域修士呢?”
闻听这话,程山海心头怒意更盛,正要将手中长剑紧握出手之时,却被身前的护道人轻笑着摆手打断。
“你我二人心中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