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光冲天,很快有官兵赶过来处理,控制现场人流。
好在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
烧掉了很多家小摊,摊主坐在地上痛哭,街边有两家商铺也遭了池鱼之灾。更严重的是,卖烟火的摊贩直接人事不省,已被送去医馆救治,还有几人被烧伤的简单涂了点药,在官兵面前大吐苦水。
那对吵架惹出事儿来的夫妻却找不到踪影。
现场这么混乱,恐怕只是掩藏在人群中,心虚不敢出来罢
一边收拾现场,一边疏散人群。
身处人群中的何歆穆没心情关心发生了什么,是如何处理的,她在头疼,已经看不到福顺他们在哪里了,该怎么汇合,怎么回去?
何淑云也是满脸忧心。
不知道待会儿还会出什么状况,好在两人始终没有分开,还可以互相依靠。
随着缓慢的疏散,两人终于脱离了人群,果然看不到福顺几人,也不知道何岚之和何行珠在哪里。
好在可以沿着来时的方向一路往回走。
何歆穆却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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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秉和周氏还在招待客人。
两个女人一边说些家长里短,一边透过隔栏看外面唱戏,何秉和江三爷早就不在里面作陪,去了大堂。
江雅安听着她们无趣的交流,倚在窗口看向外面。
隐约能听到大堂的唱曲声,断断续续的叫好声,以及外面的喧闹声。
她细细品味这些声音,捏紧手帕。
江家系名门之后,有不少人是在朝里做官的。
而她父亲留守本家,打理族中庶务,照拂族中老小以及不成器的子孙。
但却没人会小瞧江三爷,能得兄弟信任,掌管偌大一个家族的庶务,又能处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的人。想要攀附江家的,不少都会想着从江三爷这边入手。
今天会面的这对夫妻也应该是其中之一。
可想到他们的儿女,此时正在她所期盼的地方尽情玩耍,她就一阵阵黯然,恨不得能跟他们调个个儿。
这是一个真正被关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
江家家教甚严,江雅安的母亲是个略显刻板的女人,她身为江府唯一的嫡女,亦是江三爷唯一的孩子,自小就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父母的全部期望都落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今次是她求得父亲开口,才好不容易才得了应允,出来呼吸口新鲜空气
但却被要求,一切得听从母亲的,不然,日后休想再对出府有半分念想。
她连炮珠似得点头。
母亲却是把她拴在身边,不许她离开半步。
这跟在府里有什么区别。
不过,能看看城里的夜景,也是难得。
这时,大堂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江雅安本未在意,可看见外面的人流也变得躁动起来,心想莫非出了什么事?
何秉和江三爷回来了,面色严肃。
“实在是对不住,城里出了事,我得去处理,改日再宴请二位赔罪。”
何秉向江氏夫妻道歉。
江三夫人和周氏都是一头雾水。
可是女人家也知道,男人的事情是不能问得太多。
江三爷带着妻女就告辞了。
送走了客人,周氏才拉着何秉问:“出了什么事?”
何秉没打算多说,吩咐周氏:“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去,我有事要处理。”
周氏听出了丈夫声音里的严肃,心知定是大事,可是孩子们还没回来,心急了起来。
“大少爷回来了!”
青沅也看气氛不对,时不时朝门外看,看到何岚之回来,立马向里面禀报。
周氏心中大定,何秉也舒了口气。
却只见何岚之和何行珠进来,往后看去,再没有别人,青沅知道到不对,脸立刻就白了。
没等父母质问,何岚之环顾包厢后着急地说:“大妹三妹没回来?”
何秉一看何岚之只顾自己胞妹,把另两个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怒声说:“怎么回事,我怎么吩咐的,你就这么照顾妹妹?”
何岚之面色苦涩,解释说:“只是有人不慎点燃了摊贩的烟火,起了火,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况且有福顺他们跟着大妹三妹,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回来……我再出去找找。”
说完转身就要走。
何秉叫住他:“城里失火了?”
何岚之一愣,难道父亲还不知道?
可是外面这么乱不就是因为这个么,难道还出了别的事?
“爹,出了什么事?”
何秉看看妻女,把儿子拉到一边,阴沉着脸,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这事先别告诉你娘,刚刚有人散播消息,说常州知府被刺身亡,下一个有可能轮到我。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散播消息的人其心可诛,我必须得去调查,尽快确定消息,以做好应有的防范。
“你不用去找了,带着你娘和行珠先回去,我派人找到淑云和歆穆就送回去,你好好照看家里,千万别再出来,我若真出了事,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明白么?”
何岚之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出这种事,颤抖着声音说:“爹……”
话刚起了个头,何秉却转身就出去了。
何岚之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不能有负父亲的重托,搀着满脸疑惑的母亲和妹妹,虽然忧心仍在外面的两个妹妹,还是先带着一干下人回府了。
这边何秉临时召集了人手,派了两三个人去找走散的两位小姐,亲自带着人在城里开始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