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世田的脸色变了又变,身上肌肉鼓涨,若不是此时宅子里几乎都是靳照东的手下,他恨不得此时就给靳照东来上几拳,且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可惜他不能,别看靳照自己没有身手,可他手底下有一帮子可以为了他不要命的兄弟,只要自己现在敢动手打靳照东,恐怕今天就走不出这处宅子。
想到这处,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瘦瘦落落病病歪歪的病秧子生吞活剥了。
他就奇了怪了,就这么个刀都拿不起来的废物,怎么蛊惑人心的法子就这么厉害呢?整个弘文堂上至堂主下到手下兄弟几乎都唯靳照东的话是从。想他刁世田自出生就在弘文堂内,论资历论排辈论身手论对弘文堂的贡献哪一个比靳照东这个病痨鬼强。结果就因着这病痨鬼姓靳,和过世的前任老堂主同姓,又有着那么一些七拐八拐的血亲关系,就能在弘文堂内被人高看一等,从小锦衣玉食,一个江湖堂口出来的人活的和商户人家的富贵公子似的富贵矫情,更是体弱多病到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小时便也算了,这几年行事越发的乖张,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偏偏靳照东还长了那么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说会道的嘴,把堂内那些个傻的,把他当做军师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靳照东这病痨鬼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就说这次在麓山郡做米粮买卖,随说也赚钱,可若是顺道借着麓山郡的地界再做点旁的生意,岂不是能赚的更多。不说学者猎虎堂那样做米肉声音,就说出了渝州府青楼妓院倌馆那里一处不等着送新人,这里头的利润还需要他刁世田多说吗。可偏偏就这个靳照东假清高,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边也算了,他既然不为弘文堂好,也不能拦着手下兄弟们发财吧。麓山郡的宅地他早就看上眼了,就等着麓山郡里的那些个穷鬼彻底饿疯了熬不住了,自然就会乖乖的拿着地契田地来柳行街找自己换米换辆,到时候自己根部就不需要多花银子,就借着弘文堂的几袋米粮就能轻易的将麓山郡的宅子田地拢进自己手里。
至于让他自己的出钱买,傻子才真的出银子!且不说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就是有也没必要浪费在麓山郡上,渝州都旱了三年了,若不是前阵子还下了几场雨,谁能知道往后还会不会继旱下去,若真让他自己贴补银子去买这里宅子铺面,万一砸手里了,他找谁说事去。
这事的盘算虽然算不上万无一失,刁世田也没想过要把整个麓山郡的宅子都归拢到自己手里,可是偌大一个麓山郡总有熬不住的活不下去的,没了银子得拿田地地契换粮的吧。
就说那外来户没进麓山郡之前,就有两家拿着田地上门换粮的,虽说只是城外乡下的几亩散田,可有总好过没有吧。且凡是有一就有二,他刁世田也不却时间,等得起,有田收田有宅地收宅地左右吃不了亏。
怎么会想到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程咬金,也不知道这姓齐的毛头小子是什么来路,手里握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就和花不完似的,见什么买什么,麓山郡官家牙行那牙人整日就跟在那几个外来户边上,不是在买宅的路上就是再过宅籍的路上,如何能让人看的不眼眶发红。
刁世田不是没有想过私下去把这小子抓回来看看,可他刁世田也不是傻的,一个毛头没长齐的小子孤身出门身边没有一个主事的大人只带着十来个护卫就敢到渝州来,身上还带了那么多银票都不怕会出事,显然是有所依仗的。
没搞清这依仗到底是什么,刁世田也不蠢,自然不敢贸贸然就去抓人,这才想着今日让靳照东开口,以弘文堂的名义出手,方便他带着手下兄弟去抓人,到时候那小子真要是有点背景,对上的是整个弘文堂显然也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便是来头大到动不了的,真出了事那也是由靳照东顶着,毕竟靳照东才是弘文堂这次在麓山郡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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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刁世田自语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偏偏靳照东却一点要上当的意思都没有。
这如何能让本就觉得财路被截断的刁世田心头如同被堵了一团石头一样闷的难受,更何况这两日为了能让靳照东松口,刁世田忍着恶心不自在,压着脾气屈尊降贵一口一个‘靳哥’的叫着靳照东这个病痨鬼,却还被这病痨鬼人冷嘲热讽,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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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刁世田心头这团恶气就愈发的压不下去,许久,见靳照东真的一点要松口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不由面露厌恶的嘲笑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宁可由着外来户压在弘文堂头上作威作福,也也不肯出手帮自家兄弟一把。病痨鬼,你该不会是个那个姓齐的有一腿吧。”
说着,刁世田不怀好意的上下扫了靳照东一眼:“长得和娘们似的小白脸,又一副病病歪歪的矫情模样。怪不是堂里的几个兄弟把你护的和心肝宝贝似的,莫不是你在床上没少出力吧?就你这幅身子骨,也不知道能受住几回,可别乐着乐着就去了。”
“刁世田你放屁,我们靳哥也是你能说的!”靳照东还没开口,守在靳照东身旁的另外一个年轻汉子却是忍不住怒目,狠狠的瞪着刁世田。
刁世田却是破罐子破摔:“你找什么急?怎么靳照东把你也伺候舒服了?”
年轻人气的拔出了身后的长刀:“刁世田你ta娘的嘴巴是上大粪了吗!这么臭!你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