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菱你也太贪心了吧,一万三千四十两,亏你说的出口!”秋玉峰冷哼一声,那眸底一阵阴霾,“你是想拿走一半的秋家啊!”
他这般一叫唤,堂上的宁致远缓缓笑道,“七品知县一年的俸禄为四十五两白银,任期为五年,秋知县才刚走马上任,竟然攒得了五十代知县的年俸,也实数罕见。 ”
当朝圣上一向奉行节俭天下,对那些贪财奢侈之人,则施以重罚,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不敢忤逆圣言。如今秋玉峰这般说却是犯了禁忌。
被宁致远这般点名,秋承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堂上本来还在游神的几位长老还有一部分未走的乡绅们顿时来了精神,齐齐看向秋承业。
每人心中都惊叹,好个秋家啊,果然是家大业大,一万三千四十两白银才一半家业,这整个家底可不止厚实这般简单啊!
老夫人顾氏顿时瞪了一眼秋玉峰,“混账东西,说什么荤话呢,我们秋家整个家底都掀了也给不了她这么多银子!”
“哎呀,那可就麻烦了,外祖母你要拿什么来赔给我顾家呢?”顾怀菱眸子一张,显得有些为难,“这可是价值真金白银的对联啊,外加对我父亲名誉的污蔑,这样算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你……”顾氏一时气结,她早就领教过顾怀菱的伶牙俐齿,知晓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被顾怀菱这丫头牵着鼻子走,于是她朝秋承业看了一眼,秋承业立刻咳嗽了下,对顾怀菱道,“怀菱,我们也知晓冤枉你娘和你爹了,如今你外祖母定会严厉惩罚那些作祟小人,你也就别太恼怒,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这钱嘛我们实在给不出,不如寻个空我们再好好谈谈。”
“二舅此话差矣,我记得当初我娘和我弟弟跪在大雨中求你们时,外祖母曾说过,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秋承业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顾氏有些心虚地瞥向一边,他皱眉,母亲总是这般执拗,这话一出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
顾怀菱一笑道,眼梢一抹讥诮掠过,“既然不是一家人,那这笔账我可得算清楚,秋家付不付得起这一笔数目的银子,我不知晓,但我知道有一样东西你们秋家一定给的起!”
“是什么?”听了她有松口的意思,秋承业顿时松了口气。
顾怀菱一字一字地说的清晰,“田契!”
“什么!”顾氏顿时惊呼了出来,“你休想!”
“那些田契本就是你们从我顾家强行掠走的,如今我只是代我父亲取回,天经地义!”顾怀菱此刻也不再退缩,仰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外加你们从其他村民那里搜刮来的田契,我如今也要代为一并收回!”
当初顾安生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全村人的信任,有幸得任上余村村长,他尽心尽力为大家伙儿办事,带领村民们开垦了不少的荒田,那些田契经上任县令上报后,由朝上签发,才刚到顾安生的手里还未得及给大伙儿,他人便失了踪,接着秋承家带人到顾家搜刮走。
顾氏和秋承业对看了一眼,还在想着应对之策,顾怀菱却抢先一步道,“你们若是要证人,整个上余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她朝顾怀安看了一眼,顾怀安立刻呈上了一份万民书。
“东方公子,几位长老,这是上余村村民联名签字的万民书,他们可以作证那些田契正是被秋家搜刮走的!”顾怀安这三日也没闲着,他奔走乡里将这个计划告诉大家,几番激昂慷慨的言词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了众乡民,才得了这万民书。
“这……”大管事瞧了一眼,皱眉看向秋承业,“秋家的,你们说吧,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
听了这话,就算顾氏再怎么强势也如同蔫了的黄瓜菜,整个人颓坐在扶手椅上,合眼叹气,“就依顾家丫头的意思办吧……”
之前若说秋家没有银子可以蒙混过关,如今有了这万民书,她再怎么抵赖却也是枉然,顾氏心中感慨,顾安生的确厉害,生了个这么奸诈的女儿,顾怀菱之前根本没想要那一万多的银子,她只是在给自己下套,先用那白银引起众位长老和宁致远的怒意,而后才提出她的真正目的,再用众怒来令自己就范,这一招连环计打得自己是无力还击。
“娘!”秋承家和刘氏一听顿时紧张地喊道,这田契就是命脉,就是聚宝盆,给不得!
“住嘴!”顾氏早就因他们的事儿而心头绞痛,如今再被顾怀菱这般一气,一时气急攻心顿时昏厥了过去。
秋承业紧张地上前扶住她,“娘……”任他怎么唤,顾氏也没醒来。
“姐姐,外祖母这次不会再是再装昏了吧?”顾怀安悄悄问道。
顾怀菱摇头,“她如今是元气大伤,想装也没气力了。”
“秋家还会找黄大伯他们的麻烦么?”顾怀安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秋家如今不仅元气大伤,还惹人注意,他们如今该担心如何向乡绅和长老们交代,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顾怀菱笑道。
这一仗,她终于得了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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