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一团面巾纸后,程勇紧紧二五呢制黑风衣,转眼望车上:
天放怎么回事?和柳光兰谈-怎么发现屠夫死的,也就是20分钟的事,怎么到现在不出来?
程大正在疑惑间,中间车门打开,吴探长探头-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天放,我在这里!”程勇叫道。
“哦-程大,我刚才做了七页纸的笔录,眼花了…”吴天放说着-下车,随手关上车门,走到程勇面前道:
“程大,我怕袁明军-袁屠夫之死—不简单?”
“嗯-怎么讲?”程大面无表情问。
“是这样—这是材料,你看一下?”吴探长说着-递过来一叠纸?
“材料-你拿着,如果屠夫死亡是‘案件’,你来主办;如果‘不是’案件,你把材料交给倪所。”程大没接,从口袋拿出硬中华烟盒,掏出两根,递一根给天放。
吴探长接过电线杆子,赶忙掏打火机,给程大点上!
他自己也含着香烟,回手点燃,猛吸一口道:
“屠夫老婆期期艾艾-讲了过去两年的遭遇,听着就寒心…
但是,讲来讲去,只表达了3个意思—
第一个,没想到丈夫会突然‘离开’,昨天半夜她去给明军翻身,明军还紧紧抓住她的手,告诉她-为了他,为了姗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结果,今早上,她去给明军洗脸-刷牙,推门进去,看见床上‘没人’?床单有血??
她赶紧跑进去,结果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倒了!
她一边往房门口爬,一边叫—老表、洪磊老表,你快把明军抱起来,他身上全是血呀!
金洪磊正在扫晒场,听见她的哭喊声,赶忙连跑直跑,跑到老表房间门口,一把拉起她!随后—找到躺在床内侧地上的‘明军’,一试口鼻-无血地方,发现‘断气了’?
金矮子连退两步,扶住她道:
不对头?赶紧打电话—喊救护车!
她颤抖着-拨电话,喊了“救护车”,再转身找洪磊老表,不见踪迹?
真是—情人好似草尖露,稍有振动鸟无踪!
她讲到这里,眼泪‘唰’-下来…
第二个,她要求一定要查明丈夫死因?昨晚上明军吃晚饭,还是像往常一样,吃了4个鸡蛋包子,精神-好得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浑身是血呢?
无论是不是人‘害地’?只要公家、公安-给个定论!
她擦擦下巴泪水,抹抹瘦脸颊,揉揉肿眼泡儿,讲了第三点,也是我认为屠夫之死‘不简单’的地方?
前年十月二十三,是她女儿十岁生日,她在家烧好晚饭,等丈夫回来?一等听不见丈夫摩托车声响?二等门前-没有动静?她心里直发慌—赶忙出门看看?
没想到一头碰到堂间门板上…‘咚’-似乎有人敲门?她揉揉额头问:
她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着,她拉开门-一股旋风突袭而来,她打了一个寒颤?
壮着胆子看看门外—没人??
她赶忙关上门,陪姗姗-吃饭,自己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还感到胸口发闷!
她看着女儿自己洗脸、洗脚,上床睡觉了。才放心-打着电筒往妙岭村子走,去迎丈夫?刚刚走到走到水泥路上,对面来了一辆摩托车?
应该不是‘明军’,车子声音不对?
摩托车到她面前-立即刹车,骑车人叫道—
妹子,出大事了,明军妹夫在北伏医院‘抢救’!
她平地打个踉跄,回回神—才看出‘报信的’是-吴晓明,玲姐的丈夫。
她紧捏电筒,问道‘姐夫,你讲她爸在抢救,怎么可能呢?明军下午5点左右,还打我电话了’…
吴晓明停住摩托,急下车讲—
是真的!大概六点半样子,宁老大给我-打电话,叫我‘送一万块钱—到北伏医院’?我当时很吃惊,就问他‘么样搞地?’,他急吼吼讲‘半小时以前,我开三轮车驮冬笋下来,走到那个-急转弯,和袁明军错车,他没刹住,连人带车—翻到河里了,我把他抱起来,放到三轮车上-送到街上医院,现在正在抢救,等急要钱-’。
你姐在泉水大村上吃饭,我只好拿出私房钱—送过去。到了医院一看-宁老大讲得是真的,明军、明军…闭着眼睛在打吊水。
我觉得要赶紧让你晓得,马上把钱给宁老大,便骑车—来接你,上医院!
‘-你坐我后面,赶紧去’吴晓明催道。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丈夫到现在‘没回’?她抬了好几下腿,才坐到姐夫身后…
当时一路上,她就在怀疑:
明军出事-有‘蹊跷’?
原来,她当姑娘时,和宁老大谈过恋爱。后来—因为宁老大父母坚决‘不同意’,而且和她妈一起逼她,逼得她只好带着病入膏肓的妈妈,躲到城里横岭水库-一户人家住下来。
一住两年多,她妈期间过世了。她无依无靠,只好回到泉水村老屋。后来,她听说-妙岭宁篾匠大儿子远富结婚了,婚礼办得非常热闹!
她如五雷轰顶,因为宁远富曾经信誓旦旦讲-兰兰,你满18岁,我就风风光光娶你!
她躲在城里,倍受煎熬,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富哥的承诺’…
现在满18了-回来了,富哥已经娶了别家女子。她万念俱灰—‘心死了’。再后来,玲姐瞒着她,给她对一门亲?
这个对象还不错,她认得-叫袁明军,住在妙岭单湾。长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家里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