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玖润向我递了一封文书。
意是向我讨教制作蜜饯之法。
清潭之处,气温比别处低上许多。恰巧就是这里有一颗甚是高大的黄梨,花期晚了些许。别的梨树已经抽芽,它却才到花期泛滥之际。
他向我絮叨许多,大多是词不达意。大抵意思就是他与顺静不可能。
见了颜玖润之后,我在想什么时候抽空向顺静委婉提一提这件事。
说来也奇怪,顺静已经接连几日没来我宫中闹腾了。还有些许想念。
却没想到,我正在找时机怎么向顺静说这回事时,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
那时已是四月中旬。春日的花期已过,整个皇宫已然没了花的身影。
是夜,我叫着画扇同我搭了个凳子,去摘那些尚未成熟的青涩梨果。
玩儿的累了,我让秋风她们退了下去,去后院见白闫玉,听他道着这世间的繁华。
小暖急慌慌的声音传了来“离凰公主!离凰公主!”
我正瞪着白闫玉疑惑小暖有什么事。
紧接着,秋风和画扇像是纷纷出了寝宫,小暖模糊的声音向秋风她们诉说着。
只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的房门响起。
“秋风。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秋风的声音也带了些焦急“公主,小暖来说,顺静公主不知怎的,近几日脸色苍白,今晚用过晚膳之后,公主一人在房里小憩,待奴婢们进去之后才发现公主竟是呕了血!”
我霎时乱了心神,猛地想起了以前的李游丝。
胡乱的打发了白闫玉,他好像正打算和我说什么,我很慌,慌的听不清他再叫我。
我从后院进屋,打开了房门,秋风带着泪渍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快些!快过去!”我领着秋风画扇小暖向顺静的宫殿赶去。
我真是怕急了,李游丝当日的情景一遍一遍在我脑海中回放。
小暖带着哭腔道“我家公主近几日都是好好的并未见什么不适。就是脸色发白。昨日也宣太医来瞧过了,说是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没休息好,又带了些风寒,要好好调养,不曾想到,今日……”
我定下心神“小暖,你别慌。只要没发生最坏的结果,一切就都有希望。”
只有我知道,我手掌已经被掐出了血。腹部一阵针扎似的疼,口腔内泛出一丝丝甜腥味。难不成我的病要发了?不行,顺静还要我照顾。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进入殿内,气氛还不算压抑。董惠妃还有圣上都在一旁揪着眉。一位年龄稍长的太医正捋着胡子给顺静把着脉。
只见太医收回了手,我大步向前走去,向圣上董惠妃行了一礼。
董惠妃泫泪欲泣,问太医道“堪太医,顺静如何?可有大碍?”
我则顺手从袖中悄悄拿出一张绢帕,擦拭手心的血迹,旋即再次塞回袖口。
堪太医此时直起身道“回圣上,娘娘。顺静公主只是一时心火旺盛才呕了血。但公主原就体寒,怕暂时不能开别的药物。微臣开几幅调理的方子,先好好将养着。近几日怕是也会呕血,但不必忧心,堆积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有劳堪太医了。秋风,送太医出去吧。”见圣上,董惠妃都没发话,我自作主张把太医送了下去。
圣上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和董惠妃一般,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顺静。
顺静可是圣上的第一个女儿,宠爱了那么多年,一下得了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病。虽已有对策,但也不免忧心。
虽是看似严重的症状,顺静却是在两日后悠悠转醒。之后便生龙活虎起来,完全不似得了病在床上躺了两日的人。
也如太医所说,会时不时的咯血。吓的一群人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
比如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白米饭里出现一滩红色,喝水的时候,茶水里出现一坨血块……
持续了几日,顺静不见消瘦,精神还很好,但太医说,这个病症随时有可能复发。
她确似不知天高地厚一般,以前做的顽劣事照常在做,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而且,再没在我面前提起颜玖润。
也想不惜命一般,趁董惠妃去了圣上的御书房陪读,竟偷偷喝上了酒。那晚,小暖忙慌慌的跑来我宫中,把我逮了去。
踏进寝宫,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顺静这是把酒窖搬来了吗。
“就在内殿…”小暖把我引过去,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顺静朝我摇了摇头“离凰公主,您帮奴婢劝劝吧……”说着,小暖便带上房门,踏出了内殿。
我一屁股坐在顺静对面,拿起一旁的酒杯,从顺静手里夺过酒壶,向杯里盛上了酒。
我一饮而尽道“这酒谁酿的,不似阿花的蜜鲜酿。”
顺静仿佛听到了声响,被我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道“这本就不是蜜鲜酿,这是本公主酿的。原本想和颜玖润一起在新婚之夜喝的,可现在本公主不想了。本公主给它取名叫应萱。萱草你知道吧。”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你说前朝的人怎么那么有文采……”
我见她似乎有些重心不稳,站起身扶着她坐上了凳子“你这是怎么了。怎得喝那么多酒。”
萱草,又称忘忧草。顺静这是想通了?
“没事。就是看开了……看开了……历来皇室血统的女儿,怎么会有什么顺风顺水的爱情……就算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