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问题,令康夫人的心揪了下,眼神不由自主多了同分怜惜。
,明秀也是个命苦的,什么伤心事儿都被她遇上了!
康夫人暗暗腹诽着。
“明秀,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莫要再想许多。你要想着眼下,你瞧瞧这几个孩子多好啊,个个都懂事听话能干又孝顺,这可是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你该高兴才是啊。”康夫人拉了徐氏的手,温声安慰着。
她并不知徐氏问那番话的主要用意,所以这样劝着。
徐氏轻轻抹了下眼泪,“桂荣姐,我晓得你是为我好,这些年,我也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想过去那些伤心的事儿,权当它们未发生过。
只是……只是昨日我无意中听到贤书可能还活着,我不敢轻易相信,怕希望太大,到时会失望更大,所以今日就想来问问你当年的事,看贤书还活着的可能性大不大。”
康夫人听了她的话,也大为惊讶,没想到早已死去的孩子,竟有可能还活着。。
不再去相劝,而是说起当年的往事来,“你离开阎家之后,我也带着进儿随着你姐夫四处开铺子,只是头两年生意做得并不顺当,也就没顾上回老家瞧瞧。等我们来到县城安稳下来后,有年正月,我们夫妻二人带着进儿回了老家,这才听家里人说贤书没了。
我们十分震惊,忙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听人说贤书好像得了什么急病。送去县城去治病后再也没回来。阎家人对外面说贤书没了。而至于贤书得了什么病。没人知道,明秀,当年的事,我也只知道这些。”
徐氏轻轻颔首,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
这样说来,当年根本没人亲眼看到贤书离开人世,只是阎家的片面之辞罢了。
那么六桔与七朵口中所说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贤书。
她面上现出一抹激动之色。
康夫人又问。“明秀,你是从哪儿得知了贤书的消息?”
想想阎思宏与谭德金竟然是那样的见面方式,徐氏心里五味杂阵。
徐氏又是轻叹一口气,道,“桂荣姐你也该知道,春风得意楼乃是徐家的产业,只是我一直瞒着孩子们,七朵与徐家有生意上的孩子佑轩管着这块,七朵无意中得知佑轩有个表弟姓阎,昨日不经意间说了出来。我不免多了份心思,唉!”
她没好意思说阎思宏的混账行为。
康夫人也叹口气。“春风得意楼是去年才开来桐林县城的,新开之时,我还曾去打听过你的消息,只是一无所获,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未解决。所以上次见你,我也不敢说,怕惹你伤心。
不过,既然七朵说在春风得意楼见到阎姓的孩子,明秀你何不去那儿瞧一眼,不就知道是不是贤书,省得一人胡乱猜测,如果是的话,你们娘儿俩能团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徐氏轻轻颔首,她何尝不想去春风得意楼看看。
以前一直没有勇气迈进春风得意楼的门槛,现在为了儿子,这个门槛必须要迈。
康夫人又好好劝慰了徐氏一番。
徐氏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半个时辰后,徐氏见谭德金与七朵还未回来,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康夫人温言安慰让她莫要着急,说谭德金与七朵兴许多有事耽搁了,说不定是有人想买藕,正在与人谈生意呢。
徐氏也只好如此自我安慰着。
又等了半个时辰,见谭德金和七朵还未过来,徐氏就想与康夫人先过去金婆子那边。
“也好,我们先过去,等妹夫和七朵回来,我让丫环们告诉他们一声。”康夫人点头赞同。
徐氏与康夫人相携着出了正房,往院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院门,只见谭德金与七朵面含笑容迎面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康进。
“桂荣姨,娘。”七朵远远的唤了。
“朵,你们怎么去了这样久,我和桂荣姨都担心了。”徐氏见到父女二人平安无事,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七朵快走几步过来,笑着道,“桂荣姨,娘,小厮的事儿我们已经落实了。”
“啊,怎么回事?是从哪儿买的,可不可靠?”徐氏忙问。
谭德金与康进走过来,两人看了眼,都笑了。
康进道,“秀姨,您莫担心,说起来也是巧合,一孩子在杏花路卖身葬母,我们经过那,就过去瞧了瞧。姨丈和七朵妹妹见孩子眉清目秀,一脸的忠厚相,就起了恻隐之心,给了十两银子,将那孩子买了下来。”
“啊,竟然有这等稀奇事。”徐氏惊。
“唉,那孩子想来也是可怜之人,不过,这也说明这孩子是有孝心的好孩子,让他来陪六郎,是最好不过了。”康夫人道。
七朵点头。
当时见到有人在卖身葬母,就起了想买下的心思。
后来挤进人群中,见那孩子生得五官端正,一脸忠厚老实样,不似那等奸诈之徒。一身衣服虽然破旧,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让她陡生好感。
她又向周围围观之人打听孩子的情况,有热心的对孩子情况比较了解的就说了,孩子住在县郊,是独子,今年十三岁,家中本有几亩薄田,家境虽不富裕,父慈母贤子孝,一家人倒也过得十分开心。
三年前,父亲染了重病,求医问药花光了家中积蓄,后来又卖了家中田地,饶是这样,也未能换回父亲的命,去年初父亲离他们而去。
母亲受打击之下,也一病不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