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上次对两人万分客气的闻府下人,这次却变了脸。两人连闻府都没进得去。
傅婆子气得不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驸马爷的亲奶奶!你们敢这么对我,小心我孙媳妇革了你家大人的官职。”
闻府的下人可没有那么好的涵养,把傅婆子与刘氏冷嘲热讽了一通,最后直接将人赶到了大街上。
刘氏急道:“我找苗姑娘!”
“什么苗姑娘?那就是一个姨娘,说好听点是姨娘,不好听的,也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没得主子允许,可不能随便见外客。”
守门的小厮故意刁难道:“你们若要找苗姨娘,就给我家主母递给帖子,等主母同意了再来。”
两人哪里懂什么帖子不帖子的,只觉得这京城人太奇怪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而且京城太大了,没有人领着,别说找人,两人自己都要迷路。刘氏早先还得意,觉得自己比大房的人强多了,此时却慌乱害怕起来。
如果三房的人不管她们,那她们怎么办?不会也跟大房一样悲惨的下场吧?
而且以三房人的冷性绝情,完全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正在刘氏害怕的时候,有人领着她们到了车马行。
她见到了傅瑾珩。
刘氏原本就被自己的想象给吓住了,再看傅瑾珩这一身的气度,是大气也不敢出。
傅婆子却捶着胸膛哭诉道:“我的三郎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早早就去了,留下我一个孤寡的老太婆在这世上受苦,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去啊?你干脆把我一起带走算了,省得留我这个讨人嫌的老婆子在世上受苦。”
她看起来只是在哭诉自己的可怜,实际上却句句在控诉傅瑾珩不孝。
这是她的老手段。
以前想逼迫沈氏答应她那些无理条件的时候,就把死了的儿子扯出来哭诉。
沈氏与丈夫感情和睦,丈夫的死,她本就自责得不行。傅婆子的哭诉,比往她身上抽鞭子还让她难受,所以傅婆子这么哭,十有八回都能成。
但傅瑾珩只冷眼看着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她就像站在没有观众的戏台子上,唱独台戏一般,傅婆子哭了一会,渐渐有些哭不下去。
傅瑾珩这时候才道:“奶奶觉得在京城孤苦,我派人送你回乡吧!爷爷二伯还有傅氏的族人都在乡下,你回去定然不会觉得孤苦。”
其实现在村里办了学堂和作坊,作坊的管事还会遵照林萱的吩咐,在村里修路,修水利等。
村里的日子并不差。
特别是作坊的红薯粉如今早已卖到全国各地,需要的量很大,要的工人也越来越多,对工人的福利也越来越好。
只要人勤快,在村里赚的并不比城里少。
而且傅瑾珩虽然对两老没什么感情,但是每年该孝敬的银子可从没少老两口的。
傅婆子只要不那么作,在乡下完全能安享晚年。
但她不,一听说要送她回乡,傅婆子便摇头,声音尖锐道:“不行!我不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来了京城,她要留在京城享福,她才不回乡下去呢。
而且大儿子一家的下落,她还没弄清楚呢!
想到大儿子,傅婆子又道:“你安排点人,我要去找你大伯。”
她说着,再次哭骂了起来,“那可是你亲亲的大伯,是你爹的亲兄弟!你都不管,你这心也太狠毒了。”
“我这没有多余的人手给你去找人,你要找自己找。”
傅瑾珩道:“赌博不是个好习惯,别说我那点俸禄,根本还不上他们欠赌坊的钱,就算是我有钱,也不会替他们还赌债。”
傅婆子嗓音都变了,尖利道:“你还没钱?那么多地,那么多的铺子?我看你就是没有良心,给自己找借口。”
傅瑾珩道:“那些都是公主的。”
傅婆子道:“公主的不就是你的吗?”
傅瑾珩纠正她道:“公主的是公主的,和我可没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她嫁给了你,就是我们傅家的人,她的不就是你的。我看你就是不愿管你大伯一家的死活。”
“公主是皇家人,不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再说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夫家贪图媳妇嫁妆的道理。”
傅瑾珩讽刺道:“再说了,我们早已分了家,哪有大伯家里欠了赌债,用侄媳妇的嫁妆来还的道理?这要是说出去,只怕是要让人笑掉人大牙了!奶奶应该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吧?”
傅婆子心说公主又怎么样,公主还不是个女人。哪个女人的产业不归丈夫处置,哪有把持在她自己手里的道理?
不过看着傅瑾珩冷冰冰的眼神,她莫名有些害怕,心里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她虽然没说出口,但傅瑾珩什么人啊!还能不知道她心里那点想法?
他早知道跟她讲道理讲不通,但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是失望不已。
他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道:“奶奶想找大伯?”
傅婆子道:“你有他的消息?”
傅瑾珩点点头,“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大伯似乎不在京城。奶奶要想找大伯,只怕受不了奔波之苦。”
傅婆子防备道:“你不会为了把我赶走,故意那么说吧?”
“奶奶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走了。”
傅瑾珩说着便要转身,傅婆子一把拽住了他,“我相信,你说?你大伯在哪?”
到底是自己儿子,还是这么多年,最偏心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