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黄是大闸蟹只差最后一次蜕壳的童子蟹,蟹身较小,壳薄肉嫩,蟹膏呈金黄色流质状,口感软滑甘美。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水质没有受污染,那螃蟹的味道,简直一个字,绝了!
一篓子蟹,林萱分出一半给薛老头送去,除了螃蟹之外,还有她从泽蠡湖带回去的各种河鲜。
当天中午,依然是林萱下厨。
她将青鱼片成薄片,用盐生粉腌制起来,再在锅中烧油,下她自己熬制的火锅底料,然后下酸笋、泡椒、姜片、蒜花椒等香料,瞬间锅里爆发出从来没有过的浓香。
薛老头原本在院子里鼓捣他的药草,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重重地吸了几下鼻子,丢下手里的药草去了房里,“萱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呛死个人!”
从他的称呼,就看得出来,他对这道菜非常的满意。必然,一般情况他可是不亲昵地叫她萱丫头的。不过他偏偏性格别捏,要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林萱心里好笑,这老头咋这么别扭呢!
“酸笋鱼!”
“酸笋鱼是个啥?又是你自己琢磨的菜?怪迷日眼的!”薛老头没话找话地道。
林萱知道他是被那味道给馋到了,也不戳穿他,笑道:“酸笋鱼就是放酸笋和鱼一起煮的啊!”
“你锅里这一片红是什么?”
“这个是火锅底料!我自己炒的,你一会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你老人家若是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送两罐子过来。平日里可以用来烧菜,有可以多准备点菜品,叫上三五好友大家一起在家烫个火锅。”
薛老头没有拒绝,却数落起了傅瑾珩,“那混小子什么时候回来?毛都没长得齐,去查什么案,一天到晚净瞎搞!”
林萱知道,他是想傅瑾珩一起回来吃火锅的意思,但是偏偏不好好说话,反而一脸的嫌弃。
这种人可能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吧!明明是好意,但是经过了他们的嘴,什么好话都变了味。
不过林萱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昨天回来了一趟,又匆匆忙忙走了,说要去一趟外地,可能一时半会不回来。要不我明天准备点新鲜菜,我再把小磊他们几个叫过来,我们一起吃个火锅。”
傅瑾珩本来是同几个衙役一起去查宋雅娴的案子,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意外查到,居然有人偷偷运了火油进来。
这可是大事,是周边邻国心怀不轨了,想要挑起战祸,还是怎么地?必须弄清楚,而且要及时上报给朝廷。
这事弄不好,不只章知府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只怕人头都有点危险,同时,府城的老百姓的安危也无法保障了。
章知府心头直冒冷汗,对傅瑾珩是更加地看重了,宋雅娴的案子被放到了一边,衙门的人员全都来查这个案子,傅瑾珩也被他委派了重任,让他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
林萱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剧情,却完全找不到与此相关的消息。她心里有两个猜测,一个是因为她的穿越,书中的剧情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所以,发生了原先没有发生的事。
另一个猜测是,这件事原本也发生过,只不过当时和主角无关,所以并没有费笔墨去写。
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帮不上忙,只能过好当下吧!
“那几个小孩,吵得很!”薛老头说着,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他们几个想吃,就让他们来吧!你可跟他们说清楚,来了摸要乱动我院子里的东西,不然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知道了知道了,不乱动你的东西!”
说话间,锅里的汤汁已经熬好了,林萱下鱼片,然后将另一个锅中蒸好的螃蟹端出来,又炒了两个时令蔬菜,便吃饭了。
吃过饭,林萱问起了当时客栈茶壶里的药。薛老头非常不高兴地道:“都是那些恶毒妇人在后院里喜欢用的东西,专门烂脸,抓了好,好了抓,从外表的症状看起来像得了那门子不干净的病,遇上那没医术不过关的大夫,说不定就给当成脏病治了,药不对症,最后说不得死了,都不知道是中毒。”
林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但实在是想不通,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下这样恶毒的要来害她。
“那元儿没事吧?”
元儿经常给傅瑾珩跑腿,在薛老头这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他来求医,薛老头自然给他看了。
薛老头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那意思是,老夫出手,还有治不好的吗?
林萱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厚着脸皮道:“那这个药是不是一般人买不到啊?”
“那是自然!”
林萱期盼地看着他道:“那你晓得哪儿能买到吗?能不能抓住害我的人,可就靠你了。”
“关我屁事!自个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林萱:“……”
你刚吃了我的酸笋鱼和六月黄,翻脸就不认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我死人了,可就没人给你做这么好吃的菜了,我不光做菜好吃,我还可以帮你养老的!”林萱努力地诉说着自己的优点,“那人第一次下药没得手,肯定还会第二动手的……”
大概是想起刚刚吃过的美味,薛老头终于开口道:“老夫年轻的时候曾收过一个混账当徒弟,这药,应该是那畜生做的,我让他去找你!”
说完后,就不耐烦地赶人道:“行了,赶紧走吧!别在我这赖着!”
林萱觉得自己让他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