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豆腐方子,梅婆子和方氏眼里都冒着光,梅大山眼里也有遮掩不住的渴望。
梅家人没什么手艺,全靠地里吃饭,偏偏家里还有个病秧子,每个月光是药钱就要花不少。
今年又特别的艰难,前段日子下冰雹,将家里的东西砸坏了不少不说,家里存的那点粮食,原本是想等着冬天粮食少的时候拿去卖个高价,但也给雨水给泡坏了。
眼看着梅小五的药快要吃完了,正愁哪里来钱买药呢,此时听到梅兰的话,几人自是一阵激动。
“她当真肯教你?这可是豆腐方子,跟你以前拿回来的几个白面馒头,几块糕点可不一样,这可是能传家的豆腐方子,她能随随便便教给你?”
梅兰会哄人,和那个脾气刁蛮的县令小姐玩得好,梅家人都是知道的。但豆腐方子在他们心中,实在太过贵重了,方氏不免担心。
梅兰虽然表面奉承林萱,但心里其实是极为看不上她的,更是不相信她会什么豆腐方子,她觉得要学做豆腐,还得找傅瑾珩又或者沈氏。
但是想到傅瑾珩今天对她的态度,她心里顿时又是一阵难受。也真真是犯难,他们怎么会把做豆腐的方法教给她。
她心里头犯难,但面上却是不显,而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当然,娘,你忘了,上次你给五弟做的那一身新衣服的布料,还是她给的呢,那块布料可不便宜,听说要好几百钱呢,那么贵的布料她都肯给我,不过是一个豆腐方子而已,我要说想学,她难道还不教给我?”
听说能把做豆腐的方法学过来,梅婆子也懒得管她为什么哭了,教训道:“还不快去把家里的衣服洗了,早点去傅家学做豆腐,莫一天到晚就知道飙马尿。”
梅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开始犯难。
她要怎么才能弄到做豆腐的方子呢?
梅家人的嘴脸,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没有把豆腐方子学到手,最后他们肯定还是会给她说一门高彩礼的亲事,随随便便将她嫁了的。
有几个姐姐的例子在前,她可不敢对家人有任何期待。
*
傅家,林萱真是被傅瑾珩的发言给惊到了。不过想到后来他去了京城,有那么多的花蝴蝶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扑,他都不为所动,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毕竟是男主嘛!男主可是属于女主的,怎么可能被一个随随便便的乡下小花给勾搭走了。
不知怎么的,林萱情绪有些烦躁。
她静不下心来画画,便拿了工具,准备去后山看看,砍些竹子回来晾着,等下雪不方便出门的时候,可以用来做竹雕,除了做竹雕外,做团扇也要用上晾好的竹子。
看到林萱换了一身粗布衣服,背个背篓,还拿了弯刀斧子等东西出门,傅瑾珩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上的活计跟了上去。
他三两步追上林萱道:“你干什么去?”
林萱现在心里正烦,看到他只觉得心里的烦躁更甚了,粗声粗气道:“去后山砍竹子。”
傅瑾珩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发脾气,不过她以前看他的时候一直是这样横眉冷眼没好气的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把背篓给我,我帮你背。”
林萱想说不要你帮,但话到喉咙,不知怎么又没说出口,把背篓丢地上,噘着嘴道:“你爱背就背吧!”
傅瑾珩见她把背篓往地上一丢,便像发怒的兔子一样,气冲冲地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背篓大步追了上去。
后山虽有一条小路,但是路很窄,两旁还长满了芭茅草荆棘杂树等植被,林萱走的时候不时被芭茅草的枯叶割一下脸,又或者衣服被荆棘挂住,走得极为地不顺。
很快,她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时不时还恼怒地瞪路边的植被。
傅瑾珩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道:“我走前面吧!”
林萱转头,就看到他嘴角还没收起的微笑,不知怎么的,觉得委屈极了,瞪他道:“你在笑话我?”
傅瑾珩睁着眼说瞎话道:“没有!”
林萱恶狠狠道:“你明明就有,我都看到你笑了。”
看到她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傅瑾珩更想笑了,不过为免将她惹火了,强忍着笑意道:“你肯定是看错了。”
他说完,便直接绕到了她前面,一边走一边拿着弯刀砍路两旁的芭茅草和荆棘等植被。
这样走路的速度虽然慢,但林萱的脸再没有芭茅草等割到过。
反倒是他的手上,被荆棘扎了好一个小口。
看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慢慢布满了伤痕,林萱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刚才对他发脾气,好像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林萱小声道,“等我做个手套了再来。”
傅瑾珩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道:“你受伤了吗?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林萱摇头,指了指他的手道:“我没事,你的手流血了。”
傅瑾珩不以为意道:“这点血算不得什么。”说着转身,继续砍路边的芭茅草和荆棘,一边砍一边交代道:“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这样一边开路一边走,走了两刻多钟,两人才走到一片竹林前。
傅瑾珩指着竹林道:“要什么样的,我砍给你。要是这里没合用的,后面还有一片竹林,你歇息一会了我再带你过去。”
林萱以前也常做竹雕,对各类竹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