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瑞和李当归抵达青州衙门的时候,冷铭的贴身护卫莫桑竟然在门口守着。
见了苏雪瑞,莫桑说:“大人等你许久了,怎么才来?”
苏雪瑞惊讶:“冷大人怎么知道我要来?”
“先进屋再说话。”莫桑领着两人走向二院,一边走一边说,“昨天聚华楼的孙凡想拜访大人,我接待了。
“得知他找大人,是为了给他自制的罐头申请专利。你送大人的玻璃罐头就摆在他的书桌上,大人怎么会相信,这是孙凡发明的东西。”
冷铭借故推脱不接客,早上,孙凡还过来了一趟。
冷铭懒怠搭理他,他猜测,苏雪瑞一定会为此事过来。
苏雪瑞不免赞叹:“大人难不成有七窍玲珑心?得亏大人向着我,不然让孙姓的无耻小贼坑了我。”
“大人向着你是应该的。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寒了发明者的心,大人也难辞其咎。”顿了顿,莫桑意味深长说,“何况,被欺负的人,是苏姑娘呢。”
苏雪瑞听懂了,但只能假装听不懂。李当归还在她身边,难道苏雪瑞要成人,她知道冷铭暗恋自己?
自上次一别,已有一个多月。期间,苏雪瑞还拜托冷铭处理了青州富商不肯捐钱的事,冷铭自是清楚,苏雪瑞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在哪儿。
越是知道,冷铭越是忍不住想起她。
“冷大哥。”苏雪瑞敲了敲书房门。
冷铭忙起身:“你终于来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专利证明书。”
“太感谢了。我听莫桑说,是你帮我挡着孙凡。”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坐吧。”
李当归在苏雪瑞身后,也进了书房。冷铭见到李当归,笑容一下收住。
“冷大人好像不欢迎我?”李当归开玩笑问。
“怎么会。我虽坐守青州,但也听闻了李御医不畏艰险随军的事迹。只是李大人怎么没有随聂家军一并回京,算日子,聂家军大约快到京城了。”
“我打算与瑞儿一起上京。”李当归说。
冷铭的嘴角微微一抽。瑞儿,果然亲昵。
“什么时候动身?我这做兄长的,也给你们备一份饯行礼才是。”冷铭呷了一口茶。
李当归说:“还没定日子,但也不会拖太久。”
苏雪瑞见冷铭穿着日常的衣裳,书桌上还有公文,旁边还燃着烛火,问:“冷大哥,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
冷铭忙掩饰:“只是随便看看。”
“毛笔朱批的墨迹还没干透,还想骗我?”苏雪瑞说,“我找你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申请专利,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了,我和当归就不打扰了。”苏雪瑞起身告辞。
顿了顿,苏雪瑞又说,“冷大哥又帮了我一次,若是得空了,一定得到如归饭馆吃顿便饭,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来,全部免费。”
“既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冷铭笑说。
南陈兵临城下的时候,冷铭听闻苏雪瑞北上,还松了一口气。但后来他得知苏雪瑞原来入军了,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他好几次在如归饭馆的店门口徘徊,担心苏雪瑞再也回不来了。如今能再见苏雪瑞,他已经知足了。
苏雪瑞和李当归乘车回家,路上,苏雪瑞奇怪问:“当归,你说要和我一起回京,又说没确定时间,你有什么计划?”
李当归在那闭目养神,闻言,只是轻轻一笑:“你忘了我们准备成亲的事?我已给父亲飞鸽传书,问他要不要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噗。”苏雪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李当归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竟然不告诉她。
“怎么,你反悔了?”李当归戏谑问。
“不是。”苏雪瑞三番五次溜他,这次再也不会放他鸽子了,“可是万一李大人过来,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就算他不过来,你也要和我上京,也会有见面的时候。媳妇……总得见丈人,不是吗?”李当归故意说。
“不一样,要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就准备瞒着我了?”苏雪瑞气鼓鼓说。
李当归想了想,说:“当然不会让你毫无准备地见他。不过,我猜他大概不来。”
京城到青州路途遥远不说,李苍风身为要臣,必须随侍君侧。何况李苍风什么时候,曾对自己这个儿子,流露过一丝温情。
苏雪瑞见李当归眼神有些落寞,忙说:“如果伯父是聪明人,一定不会来。我们年轻人还能折腾,但是他年纪大了,若到这边水土不服,再得病了,我的罪过就大了。你们做大夫的,不都讲究养生吗?”
苏雪瑞避重就轻的调侃,确实化解了李当归心中的郁结。
李当归点点头。
但苏雪瑞不是不奇怪,像李当归这么优秀的儿子,李苍风为何不引以为傲,反倒当他不存在似的?
就算李当归不优秀,做父亲的也没道理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两人不打断骨头连着筋吗?
何况,李当归从来没有做过让李苍风生气的事,除了考进太医院。
到底是没见过李苍风,苏雪瑞无法置评。
第二天,苏雪瑞便驱车去了聚华楼。犹记得上次来聚华楼,它还保有青州第一楼的尊贵,而今更名为鼎华楼,整个饭馆都透露出一股萧瑟感。
难怪孙凡那么着急,又是请旧朋捧场,又是给自己弄幺蛾子了。
苏雪瑞下了马车,小二见她穿得体面,又乘马车过来,忙热情迎了上去。苏雪瑞瞥了眼,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