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朱由检确实没想到,本来是在万般无奈下冒险实施的输血术,如今竟然真的得到了普。info
朱由检一边观看陈司成给数名失血严重的伤兵输血,一边听他讲述这几天来的工作。自从戚美凤脱离危险后,陈司成组织了上百名志愿者,绝大多数是医院的学徒和实习医生,也有些是热心的百姓。陈司成首先检验了他们的血型并登记在册,然后在他们身上反复练习输血技术。
为了确保输血安全,避免发生凝血现象,即使血型相符者,每次输血前,陈司成还是要做试验。朱由检听到这里,不禁称赞陈司成心思细密,并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一点写入输血规范中。其实这就是前世的交叉配血试验,陈司成要是不做,朱由检还真疏忽了。而如果仅知道两个人的abo系统血型相同,就直接输血的话,则不能排除rh等血型系统的血型不符,那样还是会出现凝血。
当然输血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新生事物,别说普通将士不明白,就连袁可立也不懂陈司成到底是在干什么。见他还要用细针刺入受伤士兵的血管,袁可立不禁连连摇头,心想士兵本来已经受伤,如此岂不是伤上加伤?
朱由检却知道,输血技术除了普通的医疗以外,对战争的影响也非常大。因为在战场上因为受伤而大量失血,实在是家常便饭。如果一个士兵失血过多,即使没有伤到要害,一样会死亡,即使没死也会彻底丧失战斗力。
而有了输血技术,就可以大大增加挽救伤兵生命的机会,也能使伤兵复原速度加快,无形中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
见陈司成技术娴熟,伤兵均得到妥善救治,朱由检也就不再多看,再次返回城头观战。
这时解胜与孟拱也早返回城头指挥作战,见朱由检上来忙禀道:“鞑子仍在不停进攻,不过看架势已经比刚才弱了很多。”
朱由检一看,可不是,一千多名清兵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二十多里宽的宽大正面上,平均一里还不到一百人。这些清兵三五成群,虽然嘴上喊得挺欢,但脚下实在不快,磨蹭半天也就能推进几十步,最远的也就跑到护城河边,隔着河远远地向城头放箭。这个距离别说弓箭,就是普通鸟铳都打不到,只有燧发枪可以命中。
敌兵这么稀疏,当然没有开炮的必要。反正离得这么远,也不用担心被攻击,孟拱就命狙击手用鲁密铳瞄准射击。不过清兵人数实在太少了,命中率自然也不太高,约有顿饭功夫,才打死三四十人。
这时清军大营传来鸣锣之声,这些清兵如蒙大赦,立时抱头鼠窜而去,可是紧接着又上来一批人,同样是一千多。这些人比刚才那一拨要聪明一些,冲到护城河附近,又开始玩挖地洞的把戏。不过在明军眼皮子底下“劳动”,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活靶子。一排铅弹过去之后,清军又扔下十几具尸体,洞也没挖成几个。锣声一响,这些人又败了下去。
如是者反复几次,朱由检不禁大疑,半开玩笑地道:“鞑子这是干什么,让将士们练习枪法么?”
众军士听了哄然大笑,袁可立却皱眉半晌,沉声禀道:“陛下,臣以为建虏又在佯攻,可能隐藏着什么阴谋,不可不防!”
朱由检也猛然警觉:是啊,这种战法明摆着就是在送死,鞑子虽然残忍,可并不傻,没道理做这种无畏的牺牲…
正思忖间,忽觉脸上一凉,原来天空中已经飘起了濛濛细雨。袁可立忙劝朱由检下城避雨,朱由检却摆手道:“清军还在继续攻城,将士们也在同样淋雨,朕怎能退缩。对了解胜,要赶快把弹药箱和大炮遮盖起来,防止受潮。”
其实不用他嘱咐,这些内容早就列入了三大营的日常训练。解胜一声令下,炮兵和弓兵立即行动起来,用早已备好的苫布把弹药箱和大炮都严密地遮盖上了。现在不是夏天,下雨也不是瓢泼大雨,否则就必须立刻把弹药箱转移到室内了。
只有刚才被清军的红夷大炮轰中的那截城墙下,还被碎砖掩埋了一些弹药箱和一门速射炮。清理工作还在进行中,即使那门炮还能用,弹药箱肯定是被淋湿而失效了。
袁可立便皱眉道:“陛下,须得尽快把这段城墙垒起来,否则终是隐患。”
朱由检却似没有听见,只是口中喃喃地道:“城墙…秋雨…佯攻…鞑子能打什么坏主意?”
突然身旁的孟拱一拍大腿高声叫道:“我明白了!”
这一嗓子实在太过突然,把朱由检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坐地上。孟拱这才意识到自己惊了驾,吓得赶紧跪倒请罪。
朱由检却毫不在意,笑着将他搀起来道:“好家伙,不愧是一员勇将,这嗓门跟打雷似的,跟孙元龙有一拼!说说看,你想明白了什么?”
孟拱忙禀道:“圣上,鞑子该不会是想趁着雨夜前来偷袭吧?”
这一句话就点醒了所有人,解胜也登时醒悟道:“对呀!圣上,现在城墙塌了一大块,如果鞑子白天佯攻,入夜以后趁黑摸上来,确实有机会突上城头。再说天上下起了雨,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也不利于我军火器发挥威力。不管鞑子是否会来进攻,我军不可不防!”
“解将军所言极是!”袁可立也连连点头道,“这段城墙必须立即堵上,以绝建虏觊觎之心!”
朱由检却沉思半晌摇摇头道:“不堵了,就这样吧。”
“陛下…”袁可立刚说了半句,突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