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康不能算是个聪明人,脾气又脾,要不是身体素质极好,很能打,估计在监狱里连一个月都呆不了,要么长期躺在医务室,要么永远躺在六尺之下。
他觉得自己在狱长办公室里撞了田洋一下,田洋晚上就派人来刺杀他,没有任何根据和证据,他就这么认定了,于是躺在医务室养了一晚上的伤,天一亮就迫不急待的出来了,带着他的手下来报仇了。
当然没什么结果,打是打起来了,可没准备、没计划,田洋也有手下跟着,只是打了一场群架就被狱警拉开了,由于身上有伤,不能把他扔禁闭室里,只好再送回医务室,不过这次用手铐铐住了,强制住院。
打架招来了狱警,倒是方便孙安叫人了。
他抓着铁栅栏,大声叫道:“服务员……服务员!”
声音几乎能赶上警哨了,叫得监禁区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是谁在喊叫,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把狱警叫作服务员,是件作死的事,再怎么凶恶的囚犯都知道应该尊重狱警,除非是那种人格崩坏的疯子,因为狱警可以给他们穿上束缚衣,扔进禁闭室,招惹狱警实在太不理智。
狱警来了,一些囚犯跟在后面想看看孙安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杀了人都没有关禁闭,昨天晚上的熄灯时间又往后延了很久,这些几乎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在孙安进来之后都发生了,他们想知道这个新人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我的早饭呢?”孙安苦着脸向“服务员”问道,他饿了,身体没有足够的营养,也不处于伤势恢复。
“冯狱长今天没吃早饭。”狱警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一众囚犯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看那名狱警,看看孙安,又看看自己身旁的同伴。
“玩这一手。”孙安点了点头,又退回床上坐下。
他说过要和冯狱长吃一样的,那么冯狱长没吃的话,他就没得吃了,那家伙可以一直睡到中午,甚至下午,那么中午饭也没得吃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狠狠吃一顿赏午,那么晚饭也不用吃了,等到十一二点再来顿宵夜,孙安也只能在这里饿肚子。
冯狱长这一手玩得确实不错,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又能让孙安饿肚子,这是变相的惩罚,而提出这种惩罚的人是孙安自己。
狱长大人还是很有头脑的。
孙安没有多说什么,缩在床上拿着本看,脑中想的却是冯狱长的资料。
冯狱长名叫冯经良,一名转业军官,大概是有些什么背景的,转业到监狱当了两年副狱长,就升成狱长了,不是本地人,有一名妻子和一个孩子,家就在清济市,平时开车上下班,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大切诺基,不过经常住在监狱的职工宿舍里,从购物记录来看,他的兴趣应该是收藏一些冷兵器,也做一些木活。
一个很普通的人,不过再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秘密,冯狱长也不会例外,只是这秘密不是查资料就能查出来的,而孙安也没兴趣去了解冯狱长有什么秘密,他不打算用威胁的手段控制冯狱长,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经力。
还不如硬干。
本以为可以像这样呆到中午了,没想到八点左右,狱警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警服、披着白大褂的人。
那是医务室的人。
囚室的门打开,白大褂走进来,要求检查孙安的伤口。
“为什么?”孙安好奇的问道,伤口虽然在昨天晚上的冲突中出了一点问题,但问题不大,否则他自己就要求去医务室了,狱方派人来检查他的伤口绝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是否可以上工了。”白大褂瞥了一眼这间囚室里的那些东西。
孙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咂了咂嘴:“这就有点过份了,没想到冯狱长这么小气。”
这里的东西居然不是白给他的,还要他做工还钱,薪水是由狱方发放,可以直接从中扣取这些东西的费用,冯狱长可能是真小气,但为难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如果没饭吃,还要去工作,那么用不了多久孙安的身体就会垮掉。
不过孙安还是很配合的脱下上衣,白大褂挺认真的,摸了一会,问了一下疼痛情况,又检查了一下发炎情况,对跟进来的狱警说道:“肩上的伤不碍事了,但是搬动重物的时候会疼,腹部的伤还不行,不能从事体力劳动。”
这倒出乎了孙安的预料,他还以为白大褂只会随便看一下,然后就说没问题了,看来这不是走过程,冯狱长还是在担心把他折腾坏了,上头会怪罪下来。
照这样看来,今天也不会饿一天的肚子,应该还是能吃点东西的。
等狱警走后,孙安又坐在床上继续上书,昨天中午被困在幻象里,晚饭又没吃到,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肚子从九点就开始不停的叫唤,到了十一点左右,肚子就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好躺下来睡觉。
午饭时间,狱警终于拿了点吃的东西来——两条生黄瓜。
“这是给蒋兴杰用的吧?拿来给我干什么?”孙安不满的看着那两条老黄瓜问道。
“冯狱长减肥。”狱警冷冰冰的说道。
“他是该减了,你跟他说一声,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他点忙。”孙安接过黄瓜,走到盥洗台前清洗了一番,坐在床上啃起来。
黄瓜的水份太多,反而没什么营养,没多少热量,确实是减肥良品,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