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迎客铃再次响起。
孙安推开酒吧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左边角落里的刘斐,那个位置很安全,不用担心来自门外的子弹,就算突然撞开门冲进来扫射,浮在前面的泡泡也能把子弹挡下来。
他很谨慎,非常谨慎。
“好歹穿件衣服,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分心的。”看到孙安的打扮,刘斐啼笑皆非,同时也安下心来,他最担心的是那家伙戴着个防毒面具走进来。
孙安只穿着一条四角**和两只低帮袜子,袴部鼓囊囊一包,两脚花绿绿一双,虽然**是hanro的,袜子是falke的,二者的价钱加起来能买好几套便宜衣服,但皇帝的新衣终究还是不能用来遮羞。
如果把两条胳膊上的绷带解下来缠在身上,倒是可以见人了。
“不想再被你毁了好衣服,再说打气筒只要有张嘴就行,你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吹。”孙安笑着,转身把门上的牌子翻成了“closed”状态,关起来锁上,并拿起把椅子抵在门把上,这样没人能进来了。
没人喜欢被叫作打气筒,刘斐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发作,只是问道:“连武器都不带?你的茶刀呢?枪呢?作死也得有个限度吧?”
“没意义。”孙安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懒洋洋的靠椅背上,“拿你的泡泡没辙,拿刀拿枪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引起你的警惕,什么事也干不成,不拿武器,说不定还能让你放松警惕,找到近身的机会,再说这里的桌子椅子酒瓶子都是武器,而且要是能近身,我拿牙齿都能咬死你。”
“呵,这倒是实话。”刘斐笑了笑,他不知道孙安说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像是在提醒他要保持警惕,其实根本不用提醒,所有站在孙安对立面的人都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哪怕明知他在世界的另一边。
“我以为你会把同伙带来的。”孙安叹了口气,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是最可恶的,就算不出现也能给他增加很大的心理负担,在这密闭的环境里要好些,可谁知道在他受伤的时候,那人会不会破门而入?
“他不是孤儿,就算来了也不会进这个房间的,否则就是自讨苦吃?”刘斐很爽快的承认了他有同伙这件事,即使否认孙安也不会相信的,还不如说出来,给孙安增加点压力。
“一个普通人?”孙安想了想,说道,“你这么自负,根本不可能和一个普通人合作,除非他是你的雇主……也不对,你的能力方便实用,再厚的金库大门都挡不住你,钱对你来说跟厕纸没太大区别,普通人花再多的钱都雇不动你,他不是孤儿,也不是普通人,那么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是某个大型组织的成员,雇你来抓我或杀我,目的会是什么呢?”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刘斐的出现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刘斐的震惊程度远高于孙安,对方仅凭一句“不是孤儿”和他的能力,就能推测出那么多东西,这让他产生了较为强烈的不安,仿佛在一池墨汁里游泳,不知水里会有什么东西缠住他的双脚。
他没有骗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扬名立万,但要的不是普通说的“名”和“万”,不是金钱、女人或地位,而是一个栖身之处,只要能杀了孙安,他就可以加入任何他想加入的大型组织,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你说话要小心。』刘斐又想起了那人的话,『一旦被他猜到什么,就立即杀了他,他可以知道我的存在,但不能让他猜到我的身份,至少现在还不能。』
那只是个普通人,却让他感到害怕,哪怕他的泡泡有着超强的防御力。
“必须在四十秒内杀死孙安。”刘斐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吹泡泡已经来不及了,让泡泡布满这个房间需要一段时间,等泡泡破灭又需要一段时间,必须想一个让孙安不跑,甚至主动靠近的办法,这样才来得及钉。
办法是有,可是那要冒很大的险。
『有一中办法可以激怒孙安,那就是提她的名字,但是要记住,孙安的怒火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哪怕那些与他有杀父之仇的人也不敢轻易提那个名字,一旦提了,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那是个只有他能提,别人不能提的名字,没有任何道理可讲。』那人说这句话时,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咬了咬牙,刘斐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孙安,笑着说道:“你想太多了,普通人也有令人在意的,我想这一点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叫什么来着?江颖是吧?要是她让你杀人,你是不会拒绝的。”
“小心。”孙安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眉心拧出来一个扭曲的“川”字,“作死也得有个限度,别玩火,管好你的舌头,我就当作你没有说过这句话。”
一股极强的戾气从他身上发出来,充斥着整个房间,灯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似乎连那些泡泡都颤抖了一下。
“你又能怎么样呢?”刘斐说出了他在舞厅里说过的话,“你有着所有孤儿中最弱、最鸡肋的能力,你什么也做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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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孙安吧,你说每个孤儿都有种特殊的能力,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刚才在战斗的时候我没能看出来。”哈里斯伏在甲板的栅栏上,转头向身旁的江薇问道。
“你看不出来的,没人能看出来。”江薇看着头顶的星空,缓缓说道,“在死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