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映月吃了瘪,如何能忍?
便吩咐身边的追随者常瑛,“去,把楚宛宁给本姑娘拉下来。”
常瑛一贯听从曹映月的吩咐,顿时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往三楼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刚伸手要把楚宛宁拽下来,却不想第一下扑了空,她不信邪,干脆两手并用,恶狠狠地道:“给我下来吧你!”
还没触及到楚宛宁的衣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常瑛硬生生地从好几阶楼梯上摔了下来,脸蛋直接贴地,精致的妆容一下子花了,衣裳也染上了灰尘,显得十分狼狈。
等常瑛反应过来,看见自己的情形后,干脆捂着脸,“哇呜”一声哭了起来。
没脸见人了都。
华锦阁的大管事听到动静,慢悠悠从三楼走下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吵闹?”
众位贵女见状,纷纷提起心神看过来。
华锦阁身后有大靠山,饶只是一个大管事,也是很多人得罪不起的。
尤其是大家府上的长辈都事先叮嘱过,对待华锦阁的管事一定要礼遇有加,可见他们十分惧怕华锦阁背后之人。
曹映月身为众多贵女当中地位最高的一位,理所当然地走上前,缓缓道:“大管事,都是她!”她手指着台阶之上的楚宛宁,脸色有些不好看,“楚宛宁不懂华锦阁的规矩,本姑娘是在教她,谁知道她竟然把常瑛都伤成那样,真是太过分了!”
身边的另一个橘色衣衫少女也跟着颔首,“是啊大管事,楚大姑娘行事真是太嚣张了,曹姐姐都说三楼去不得,她还执意上楼,俨然没有把华锦阁阁主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
“对啊大管事,还请你把楚大姑娘请出去吧!”
楚盈盈双眼得意,勾了勾唇角看着这一幕。
楚蓁蓁面露焦急,赶紧朝华锦阁大管事曲身,“大管事,我大姐姐是第一回进华锦阁,不知这三楼是禁止入内,还请大管事不要怪罪大姐姐。”
微微伏下身段,大大的裙摆仿佛花朵一般绽放,尤其好看,“我替大姐姐向阁主道歉!”
懂事知礼的姿态让二楼的夫人贵女们纷纷点头赞赏。
“不愧是永安侯府精心教导的嫡长女,虽然出了一个真假嫡女的小插曲,可楚二姑娘这通身的气度俨然是一个嫡长女该有的稳重,大方!”
“是啊,楚二姑娘每回出席宴会可都是名声响亮,可惜了居然不是永安侯府真正的血脉。”
“谁说不是呢?长晋国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不是虚名,我向来也是最佩服楚二姑娘!”
“说起来永安侯府这位真正的嫡长女同楚二姑娘相比,却有些不够看了,楚二姑娘盛名远扬,而楚大姑娘在坊间的传闻实在是……有些难听。”
“也不知道永安侯府执意把人接回来,心中会不会后悔不已?”
“……”
听着大家肆无忌惮的嘲讽,楚宛宁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看的美眸落在楚蓁蓁身上,“我用不着你替我道歉。”
楚蓁蓁眼尾有些红,神情有些沮丧,“对不起大姐姐,蓁蓁……蓁蓁只是怕阁主怪罪于你,这才自作主张……”
周围人见到这一幕对楚宛宁的观感更差了。
“楚二姑娘分明是好心好意,结果楚大姑娘居然丝毫不领情,真是令人寒心!”
“是啊,也就是楚二姑娘心地和善,换做是我,遇见这种没规矩的大姐姐,只怕连话都不会同她说半个字……”
“真是不知所谓,果然是乡野养大的村姑,一点也不识趣。”
楚蓁蓁这回没有再搭腔,只是微微垂眸,掩住了眸中翻滚的思绪。
华锦阁的大管事忍不住清了一下嗓子,“我说……楚大姑娘为何要道歉?应该是华锦阁向楚大姑娘道歉才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过来,“大管事,你……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楼明明是华锦阁阁主定的规矩,旁人不许踏足半步,违抗这项规矩的人,不论是谁,都会被华锦阁拉入黑名单,以后再也无法踏进华锦阁。
明明楚宛宁越矩了,为何大管事还那样说?
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
大管事笑着说,“这华锦阁楚大姑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算大姑娘把整间华锦阁搬空,小的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一边说着,大管事还朝楚宛宁微微躬身,态度非常客气。
这幅恭谨的态度可把众人吓傻了。
早知道华锦阁的大管事就算面对她们家中的长辈,这态度都不会卑躬屈膝,而此时,大管事居然在楚宛宁面前把态度放得那么低,实在是令人震惊!
“……大管事,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曹映月双眼瞪圆,错愕地询问道。
楚盈盈也不可思议地惊呼,“是啊大管事,大姐姐从小在乡下长大,今日还是第一回进此处,华锦阁为何待她这般特殊……”
大管事表情不变,淡然自若地道,“因为楚大姑娘是华锦阁的阁主,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朝楚宛宁拱手行礼,“小的见过阁主!让阁主受辱了都是小的不是。”
又冷冷扫了一圈楚盈盈等人,“阁主,这些人……您打算如何处置?是直接驱赶出去还是全部列入黑名单,不再招待?”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楚盈盈,大声嚷嚷道:“不可能!楚宛宁怎么可能是华锦阁的阁主!”
曹映月等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